“咱們一家子可以在一起,比什麼都強。”這才是錦娘最盼望的。
蔣羨也覺得如此,以前家裡就他一個人在外做官,幾乎都沒有任何任性的權利。如今兒子也出仕了,總算也能夠有生之年,依靠一下家人了。
夫婦二人這邊正忙的時候,京城這邊都忙翻了。
寧哥兒殿試中了之後,最高興的莫過於一直等候名次的筠姐兒了,從姐姐的角度,她為弟弟高興,從利她的角度,弟弟考中進士,孃家可靠。
弟弟才十七歲,做三十年的官都不到五十歲,父親還未四十歲,也還有二三十年的宦途,家族興旺,她在婆家的日子也就更好過。
只不過這其中也有很多煩惱,媒人們把家裡的門檻都差點踏穿了,甚至還有打架的。
似寧哥兒這樣,當朝三品官的嫡長子,本人年紀輕輕,相貌堂堂,還中了進士,瞬間成了許多人眼裡的香餑餑,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定親。
筠姐兒跟婆婆說了一聲,要回家幫忙。
魏夫人笑道:“去吧,你娘她們也真是的,不早些定下,如今還好是一處到洛陽,也是好事。”
筠姐兒心裡聽了不悅,但面上還笑著。
她娘就是因為管束弟弟管束的嚴,所以弟弟十七就中了進士,自己丈夫為何總是沒法下苦功讀書,還不是婆婆太過寵溺。
若是娘還在京裡,她也能傾吐一二,現在只能憋在心裡,請完安之後出去。
從正門出去碰到了申七娘,她現在是越來越冷清的樣子了,筠姐兒又有些同情她了,她不討二夫人的喜歡,大夫人對她當然也冷漠不少,在這個宅子裡連個說話的去處都沒有。
但筠姐兒想自己何必把人家的棺材抬到自己家裡哭,甩甩頭,讓人套車去了金梁橋。
剛到孃家,就先見到對門的孟夫人過來了,後來跟著孫大姑娘,她知曉孟大夫人的長子已經外放,林氏跟著赴任,孟二郎的媳婦又多病,倒是孫大姑娘常常跟前跟後,頗識臉色。
“七奶奶回來了,你們家現在可熱鬧了,我也是過來幫幫忙。”孟夫人笑道。
筠姐兒很是親熱的道:“我母親原先在洛陽的時候就常常說遠親不如近鄰,和您的關系又好,我弟弟這馬上就要去洛陽了,期集這段時節,就勞煩您照看了。”
孫大姑娘聽她們說話,想起母親當年只顧著敦促她和妹妹的學業,對弟弟卻是刻意的平衡。事實上一個家裡最該敦促的就是男孩子的學業,看蔣筠,父親即便去了洛陽,弟弟這一下又中了進士,魏家的人怎麼都得高看她一眼。
如果她的弟弟也中了進士,將來肯定也不一樣。
不過,不打緊,她現在等兒子開蒙了,教兒子讀書也成。
幾人正想著,外面說蔣中丞來了,大家知曉這是蔣晏和夫人過來了。
筠姐兒見到許氏的時候,又覺得她胖了一點,這大伯母也真是的,成日什麼吃素,越吃越胖,整個臉緊繃的一絲皺紋也沒有了。“筠姐兒,你弟弟的親事如何?”許氏問起。
筠姐兒笑道:“我哪裡能作主,等他去了洛陽,得我母親操心。”
許氏心中冷哼一聲,她兒子如今科考還未過,哪個商戶女的兒子卻這般好命,居然科考中了,蔣家本家一些勢利眼又過來這裡湊熱鬧。
好在她兒子準備恩蔭出仕,如此,她也能稍稍心平氣和一些了。
蔣晏夫婦來了一趟,又離開了,倒是魏七郎過來見妻子,他道:“寧哥兒正在看岳父留下曾經在地方做推官的書籍,緊張的不得了。”
“那肯定啊,從一個還在讀書的少年,乍然就要到西京做推官了,不緊張才怪。”筠姐兒也能理解弟弟。
魏七郎突發奇想:“若是咱們倆也去洛陽就好了,寧哥兒看這樣子肯定是要大幹一場了。”
筠姐兒看了丈夫一眼:“去倒是可以,得爹孃同意才行。”
“我就這麼一說。”魏七郎嘻嘻一笑。
他小的時候身體不好,一直在大名府,後來就來京裡了,洛陽是他外祖家,也算是他的第二故鄉。
筠姐兒搖頭:“我們先安排茶飯,你去二廳招待,今日先應付過去再說。”
“好。”魏七郎趕忙又去二廳。
飯菜快好時,舅舅舅母也過來了,筠姐兒連忙道:“我還正說您和舅舅怎麼沒來呢。”
張平君道:“等會兒你和你郎君先回去,我和你舅舅招呼就好。我們倆上午先去了你舅舅上官家裡,也是忙活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