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嘉平扶額:“你……這……”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屆時卞持盈回來該怎麼跟人交待。
“你苦惱什麼?”寶淳奇怪地看了她兩眼:“第一,我娘肯定不會因為這事說我,或者說你的,所以你別怕,第二麼,我是皇帝,那姓陳的料想也不敢拿我怎麼樣,第三……”
“等等。”卞嘉平打斷她的話:“我只想說,他要是成親了,你當如何?”
沉默。
寶淳磨磨牙,眼神兇狠,最後卻洩了氣:“還能怎麼辦,自然是算嘍,棒打鴛鴦這樣的事我可做不來。”
“所以你得把人調查清楚。”她搖頭晃腦,說得很是興起:“把人背景查清楚,沒問題就給我綁進宮來,然後把他洗刷幹淨,再送上我的床,啊對了,還得看他有沒有過……有沒有過……額……”
卞嘉平嘆口氣:“你的意思是還得看他是不是童子身?”
寶淳忙不疊點頭:“對對對!就是童子身,如果他身子不幹淨,就算了。”
“那如果進宮後他不願意呢?”
“沒想過這個問題,到時候遇著了再說。”
卞嘉平無言以對,她突然遇著這樣的事,有些措手不及。又想了一會兒,她再問:“如果他也不瞭解那事兒,你們……到時候肯定很煎熬。”
寶淳眨眨眼:“所以你要安排人教他啊!”
卞嘉平嘆口氣,認命了:“……行。”
夜裡,晏淑陶終於處理完堆積的摺子後,她揉揉眉心,起身回了儲芳殿。
等盥洗沐浴後,外邊兒已入深夜,晏淑陶打了好幾個哈欠,披著單薄的紗衣走向床榻。
等她上了榻後,這才察覺榻上竟多出一人來。
她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掀開錦被——男子被綁著手腳、塞著嘴躺在床上,他忽見光亮,眼睛眯了眯,等適應了,他這才舒展眉頭,看向神色錯愕的晏淑陶。
這小姑娘他記得,在人群中和人吵架,甚是可愛,她模樣有些像貓,傲嬌嬌憨,卻沒想到,她會是當朝皇帝。
晏淑陶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彎腰將他雙手的布條解開。
看著他取下嘴裡的布,自己解著腳上的布條,晏淑陶才開口問:“他們教你沒有?”
她聲音清脆好聽,似玉珠落盤。
陳吟點頭:“教過了。”
晏淑陶此刻不想問太多,她朝他伸出手臂,軟綿綿撒嬌:“那你快來伺候我。”
陳吟本想問一些話,但見她這般,他便不敢多言,只彎腰將人摟入懷中。
他愣了愣,好似摟入一團綿軟的雲朵。
夜裡下起了雨,狂風驟雨,敲得窗子噼裡啪啦,掩蓋了屋內的動靜。
屋內只燃著兩盞燭火,滿室昏黃。
床幔不停晃動,裡邊兒傳出女子似哭非哭的呻*吟,時不時傳出罵聲和撒嬌聲。
“你長那麼大做什麼!”
“快幫幫我……”
“嗚……你混賬!”
“嗚嗚……救救我……快救救我……”
拂曉時分,風雨停歇,徒留一園殘花,花瓣被捲去各地,留雨露沾染。
這日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