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宸秋:……
他就知道有這一茬兒。
他不慌不忙起身來,先朝上方帝後行禮後,不疾不徐道:“陛下、殿下,臣是去過馬廄。”
霍宸秋將那時的心路歷程和去馬廄的動機都一一道來,末了他頓了頓,看著晏端,神色複雜道:“臣之所以行為詭異,是因為臣看見宗非在給黎侍郎的馬下藥!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故驚慌失措,訕訕離去。”
眾人嘩然。
黎慈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情和自己有莫名其妙的牽扯。
“你的意思是。”卞持盈緩緩開口:“宗非給黎慈的馬下藥,就是為了害黎慈,但沒想到,黎慈的馬被宗大將軍騎走了?那麼,宗非為何要害黎慈?”
霍宸秋啞然,這二人的恩怨,他哪裡會知道?
卞持盈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晏端,收回視線:“黎侍郎。”
黎慈低頭:“臣在。”
“你和宗非可有過齟齬?”
“未曾。”
黎慈真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得罪過宗非,雖同朝為官,但他跟宗非壓根兒就沒說過幾句話,只是點頭之交。
既沒往來,齟齬又從何處而生?
“既是沒有齟齬,好端端的,宗非為何會針對於你?”晏端盯著黎慈,目光沉沉。
黎慈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竟也不懼,只坦然面對他的目光:“陛下,若我曾經有得罪過宗非,那他大可指責於我,或是遞摺子彈劾我,甚至當眾責罵我也無可厚非!我與他並無私交,往來甚少,我想即便是有齟齬,過的話將他冒犯得罪了。”
“若無深仇大恨,僅因此小小齟齬,宗非便要害我性命,那我真是受得冤枉!而今日宗大將軍所受之事,全是宗非一人自作自受!自食惡果!與旁人全然不相幹!”
“你住口!”晏端沒想到黎慈竟敢當面頂撞自己,這讓他感到自己的天子之威形同虛設。
他神色冷厲,指著黎慈怒罵:“黎侍郎!你膽敢如此!好大的膽子!你眼裡還有沒有朕!”
黎慈冷哼一聲,不再看他,而是朝皇後拱手:“請殿下明察,還微臣一個公道。”
卞持盈頷首,她示意黎慈稍安勿躁,繼而看向宗非夫人:“宗非和黎侍郎之間的恩怨,宗二夫人可知曉?”
宗非夫人倒在丫鬟身上,臉色煞白,眼睛紅腫得厲害。
“……我不知。”她面對皇後的質問,目光躲閃。
眾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謊。
卞持盈瞭然,再度看向彌深:“可還查出了什麼?”
彌深:“臣捆了宗非的僕人,幾番逼供之下,他們才將原委道來,原是宗非誤會黎侍郎檢舉揭發他狎妓,懷恨在心,所以去買了藥,下在黎侍郎馬匹的糧草中,以此來報仇。”
黎慈一臉震驚:“我何時檢舉過他?”
宗非夫人冷冷瞪著他,嘶啞開口質問:“那日在翠梨院,你是不是撞見了他?”
黎慈只覺荒唐:“僅憑這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這也不能說明,就是他下的藥!”
“宗二夫人,你們家的僕從已經盡數招供了。”
有人覺得宗非夫人已經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