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自焚
宗穆昏死過去,晏端拎來所有太醫為其診看。
在得知宗穆斷腿斷手後,晏端差點兩眼一翻昏倒過去,又聽說宗非死在林中,他險些一口血嘔出來。
不少上場打獵的人已經回來了,帶來兩個訊息:宗非死了,皇後失蹤了。
再加上宗穆受傷如此嚴重,晏端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他不知道該如何控制這場面。
“陛下——”心腹趕來:“國舅老爺要派人去林中尋皇後殿下,已經在整備人馬,準備出發了!”
晏端大驚,絕不能讓他們進去,他們若真是將卞持盈帶出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他立馬前往制止。
他剛到,便看見紅著眼皮的崔夫人拉著國舅老爺卞允康哭喊,卞知盈在旁邊抹淚揉眵。
見他來,崔夫人立馬上前,拭淚滿腮:“陛下!皎皎失蹤了!要趕緊派人去尋她呀!一會兒天黑了,林中更加兇險萬分!那還了得!”
晏端就是要兇險萬分。
他安慰了崔夫人幾句,看向沉默的卞允康,剛想開口,就聽旁邊傳來痛呼聲。
宗非的夫人倒在地上,呼天喊地,哭得撕心裂肺,令人聞之落淚。
“表哥!”宗家小女兒沖了過來,拉著晏端的衣裳跪在地上,涕泗橫流:“表哥,你一定要為我爹爹、我哥他們討個公道啊!一定是有人設計陷害我爹!我哥也是被人害死的!”
晏端彎腰欲將她攙扶起來,又聽身後驚呼聲響起,他嚇了一跳,回頭見崔夫人昏倒在地。
“夫人!夫人!”前方尖叫聲將耳膜刺得生疼,晏端麻木看去,見宗非的夫人也已昏迷,她身下血紅一片,竟是小産了。
宗家小女兒大呼,手腳並用爬上前去:“嫂嫂!嫂嫂!”
晏端頭昏腦脹,他忽然覺得,卞持盈活著回來也不是一件壞事。
“陛下!”宮人氣喘籲籲跑來:“宗將軍快不行了!”
宗家小女兒驚叫一聲,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晏端看得心如死水,也想跟著她一起暈過去。
“殿下!是殿下回來了!”遲月高興地朝獵場跑去。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晏端猛地轉頭,他看著那道身影,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皇後一身利落騎裝,策馬歸來。
她望著看著自己的眾人,翻身下馬:“發生什麼事了?”
晏端上前,眼含熱淚,拉住她的手在微微顫抖,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盥洗畢,所有人入席歸位,除了仍在昏迷中的宗穆、已身死的宗非,其他人均已到場,包括昏迷後醒來的宗家小女兒,以及歷經小産卻依舊強撐著的宗非夫人。
卞持盈著一身簡便衣裳,坐在上位,她看向大理寺卿:“查得如何?”
她一回來,聽人奏稟過後,立馬令大理寺卿查明真相。
彌深往前走了兩步,拱手道:“經查,宗將軍騎的那匹馬,是黎侍郎的,被人下了藥,致使其發狂。”
所有人都看向黎慈,他強忍驚惶起身來,作揖行禮過後,他憤憤然道:“殿下,臣實乃冤枉!臣對此事一無所知,事發時,臣並不在場。”
“的確不是黎侍郎所為。”彌深道:“據查,今日黎侍郎一直與給事中在一起,許多人都看見了。”
他側身,目光掃過眾人:“臣前往馬廄,質詢太僕寺的人,一一審問過後,他們說今日進入馬廄的人中,行為怪異的人只有霍尚書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