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咬不放:“這不能說明什麼,或許是有人買通了他們,讓他們背信棄義,為利害主。”
“殿下。”彌深再道:“臣在宗非的手上查出了藥末碎屑,與宗大將軍騎的那匹馬吃的藥,一模一樣。”
宗非夫人紅著眼看他,咬牙切齒問:“宗非的死,你們怎麼不查?”
彌深:“宗非額上一支箭,那正是他自己的箭。”
他看向神遊天外的晏端,奏稟道:“陛下,發現宗非時,他四周毫無痕跡,無從查起。巡視的侍衛也未曾聽見過呼救聲。”
晏端強打起精神來:“你的意思是,這是一樁懸案?”
“稟陛下,是如此。”
晏端揉了揉眉心:“那便慢慢查。”
他說的慢慢查的言外之意,便是不查了,眾人心知肚明,宗非夫人一臉失魂落魄。
“行了,散了吧。”晏端累極了,他真的很討厭這些事。
“陛下,臣還有事奏稟。”彌深又開口了。
晏端扶額望天,疲倦非常:“說。”
彌深緊緊盯著他:“在查宗非一案時,臣在林中拾到皇後殿下之物,一頂帷帽,箭囊,還有一柄弓,以及一頭死去的野豬。”
“皇後殿下也遭受伏擊了嗎?”彌深問。
晏端霎時靈臺清明,他扭頭看著皇後,神色錯愕:“皇後,你……”
卞持盈臉色微白,她起身來:“確有其事,有人慾對我行刺,我僥幸逃過一劫後,又遇野獸,殊死搏鬥過後,我猜測可能出事了,不敢停留,所以馬上……”
她忽然身子一軟向後倒去,晏端大驚,下意識想去扶她,誰料遲月上前一步,先他一步將人攬入懷中。
晏端尷尬收回手。
皇後遇刺受伏,身受重傷,卻強忍著疼痛、強打起精神來處理政事,其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精神影響了所有人。
眾人紛紛起身來,翹首企足,看著她懷中的皇後殿下,面露擔憂之色。
晏端亦然。
他突然就捨不得卞持盈死了。
他只是想要她乖乖做她的皇後,不要參與男人之間的政事,不要對著他的江山指指點點。
僅此而已。
他真沒想要她死。
但是太後和開國侯不同意,他們一定要她死,為什麼呢?
晏端想不通,也不想這樣,明明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可他們不用,非要置她於死地。
他看著遲月懷中的皇後,虛弱無比,彷彿等著人憐惜。
春蒐真是糟心透了,破事頻發。
晏端長嘆一聲,看著下邊兒議論紛紛的眾人,當即下令:“即刻回宮!”
來了還沒有一日,便要打道回府,不少人長籲短嘆,恨這攪起風波的惡人,也恨宗非。
所有人都在議論他,嘲笑他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