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拐角,應子清的手腕,被一隻大手握住。
男人輕輕一拽,她便撞進堅硬冰冷的懷抱。
“子清,我好像喝醉了,你扶我一下。”劉之衍神色仍是平穩,根本看不出醉意,“你要回去嗎?帶我一起。”
若不是他身上酒香撩人,應子清都不覺得他喝了酒。
不過,走出去兩三步,應子清方才相信,劉之衍是醉了。他走起路來,一會輕一會重,顯然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
兩人沿著大街回去,街巷的角落,有隱秘曖昧的嘖嘖接吻聲傳來。
應子清瞪大了眼睛,那兩人她都認識,是一對小夫妻。那家的男人,是劉之衍手下的一個小隊長,那個女人也在圓堡裡幫忙。
劉之衍垂下腦袋,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解釋:“大戰後是這樣,他們好不容易從戰場上活下來,遇上自己的妻子,是沒辦法再忍耐到回家。”
“……你不是醉酒了嗎?”應子清心跳得厲害,甩了甩頭,想把他甩開。
“是醉了。”劉之衍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她不放。
不清不楚的朦朧夜色裡,劉之衍的眼神直勾勾的,像燒著闇火。
偏偏這個時候,那女子嬌滴滴難耐的尖叫聲,從喉間迸出。
好似一團荒唐的火,把周圍的空氣點著了,熱得人喘不過氣。
應子清再也不能在這裡呆了,匆匆說了句:“我們趕緊回去。”
大多數人還在外面玩樂,小木樓這邊清清靜靜,鴉雀無聲。
劉之衍由應子清帶著上了樓,她下意識把他往自己的房間裡牽,進門的時候,劉之衍微微揚起嘴角。
劉之衍還穿著純金甲冑,上面殘留著戰場硝煙的氣味,和濃鬱血腥氣。金色甲冑上,血跡斑斑,像是噴湧而出的鮮血灑在上面的。
想必是一場很激烈的廝殺。
即使沒有親臨現場,她仍然嗅到劉之衍那一刻的狂放殺意。
應子清不由心悸,想幫他脫下來。
劉之衍伸手,把她拽到身邊,將她按在牆上。
應子清好言好語,跟他解釋:“我想幫你把盔甲脫了。”
劉之衍低下頭,灼熱的鼻息裹挾著酒香,在她脖頸間流連,應子清想推開他,卻被他單手捉住雙腕,扣在牆上。
應子清強作鎮定,但心卻突突直跳。
劉之衍這麼纏人地嗅著她的臉頰和耳朵,又喝了這麼多的酒,他努力繃著那根絲弦,欲斷不斷。
“別亂動。”劉之衍聲音很低很啞,也很危險。
“嗯。”應子清乖乖答應,唯恐激起他的獸性。
她太乖了,劉之衍心滿意足,在她身上慢慢磨蹭,試圖卸去沖動的火勢。
他的指尖沿著,緩慢向上滑,握住她的臉。
她眨了下眼,發現自己的眼尾有些濕。
“子清,我不能動你。”劉之衍嗓音暗啞,幾不可聞,“但我難受得厲害。”
劉之衍那語氣,聽著有些可憐,如果她想拒絕,好像也是可以的。
那你喜歡他嗎?很莫名的,應子清想到謝言昭那句話。
劉之衍問了那一句,沒得到回答,鬱郁不樂。但他那個,很無恥地往應子清的身上貼,就是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要她碰一碰。
應子清閉緊眼睛,尾音發著抖,聽著楚楚可憐:“好……”
劉之衍倏爾睜開眼,裡面根本沒有醉意,一絲也沒有,亮得讓人心悸。
聽見少女答應的那一瞬間,劉之衍的心猛地一跳,像是等待蟄伏許久的渴望,終於掙脫了韁繩,兇猛地撲了出來。
他看著少女濕漉漉的長睫,吻了下來,炙熱的吻,毫不留情吞噬她微弱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