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輕蹙,壓抑地喘著氣,委屈的眸子滿眼控訴,“我們這樣算什麼呢?我真的受夠了,你總是欺負我,得寸進尺,為什麼非得是我呢,有的是人願意把女兒姊妹嫁給你,你想做那事,何不娶一個真心愛你的人,來逼迫我算什麼?”
白日裡替他交際,夜裡還要被羞辱,難道只因她一時心軟,就要這樣承受如此的不堪?
她是想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可在她救回他性命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可控了。
沈姝雲越想越委屈,眼淚止不住的流,弄得景延不知所措,側躺到一旁,將人圈進懷裡,掏出帕子來給她拭淚。
好聲哄:“阿姐,你別哭。”
“我哭你也要管?”沈姝雲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趁著身上沒重壓,抬起膝蓋朝他腿上狠狠一頂。
不痛不癢的反抗讓少年笑起來,捉住她的纖纖玉手,放在唇邊細細地吻。
“可是你一哭,我更了。”
沈姝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蔫蔫抬眼,咬緊下唇,一巴掌抽過去,軟軟打在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上,聲音都慌得顫抖起來。
“你無恥!下流!你……你這個瘋子。”
景延輕笑:還有力氣打人,看來不算是傷心透頂。
他捏住她下巴,低下臉去與她唇舌間痴纏一番,低低誘哄:“阿姐是大夫,自然知道我病得不輕。你醫者仁心,千萬不要把我丟給別人……只有你能治好我。”
話說的又軟又好聽,身子卻截然相反。陌生的觸感讓沈姝雲身子都繃緊了,抽泣兩聲,盯著他含笑的眼睛發狠道。
“敢用那個東西碰我一下,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故作兇狠的樣子像極了少年時裝作長輩教訓他的樣子,景延被逗笑,唇瓣貼著她的唇廝磨,笑語,“阿姐難道不知,男人對自己的女人都是這樣,天性如此。”
沈姝雲哪裡想聽這些,什麼男人女人,什麼夫妻姐弟,她根本就不想跟景延談論,也懶得再管他是從哪兒學來的。
厭惡的推開他的肩,雙腿極力往遠離它的方向躲,“我不管,不行就是不行。”
少年就像長在了她身上,往外推一寸,便硬要往前進一尺,經過一番床上拉扯,她不但沒能把人踢下床,反而被他逼到了牆邊。
他明亮的眼睛水靈靈的望著她,濕潤的唇一張一合,“可你都讓我親你了。”
“那不一樣。”
“如果我娶你呢?”
從他口中輕飄飄說出的話,在沈姝雲心裡震了又震,浮起薄紅的臉冷了下來。
她移開視線,“說好的,我留在這兒陪著你,但你不能阻攔我與徐鶴年的婚事。如果你毀約,那我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她甚至期待他毀約,這樣她就有了逃離這一切的理由。
景延的視線從未從她臉上離開,知道她的底線在此,默默嚥下酸澀,壓下內心的湧動,只剋制地去親吻她的唇瓣,從下巴落到肩上,從鎖骨到心口。
當下的甜蜜讓他忘記那個可笑的婚約,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身上,心道還有的是時間,他會慢慢來。
身體裡的火越來越旺,景延漸漸無法忍受,起身去外頭,再回來,身上滿是井水的濕涼。
他躺回床上,將背對著自己的人摟回懷裡。
夜色裡,美人婉約清麗的臉美得叫人心動,牽著他的呼吸,虔誠地吻上她的側顏。
看著她睡去的面龐,景延感到內心一片寧靜,聲音淺淺地問:“如果我們一輩子留在白水莊,留在那個小院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如果那樣……你會嫁給我嗎?”
黑暗中,裝睡的沈姝雲眯起眼睛,緩緩吐了口氣——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