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覺得你最近有點,不大老實。”她神情凝重的盯著他捏在自己發絲上的手。
景延不得不鬆了她的發絲,兩手按在躺椅兩側,傾身向她的方向,一手拂上她的袖口,衣料如女子的肌膚一般溫涼柔軟,惹得少年心頭一顫,順著衣袖就摸了進去,握住了沈姝雲骨感纖細的手腕。
“終於打完了仗,又能時常見到阿姐,我一天比一天高興,若有行為失當,請阿姐不要與我計較。”
沈姝雲瞥向他作亂的手,“你倒坦蕩。”
“只因昨夜睡了個好覺。”景延笑笑,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說起昨晚,沈姝雲忍不住來氣,裙下的腿踢到他小腿上,“你還好意思說,都怪你半夜撬門,有蟲子跑了進來,在我身上咬了好幾個包。”
“哪兒?給我看看。”
少年關切的湊近,沈姝雲扯開領口,給他看鎖骨上至今未消的紅點。
“喏,還不都是因為你。”
她略帶幽怨的扭頭,暴露在外的側頸上卻落下一個濕熱的吻,驚得她忙抓緊了領口,再看他時,他一臉坦蕩,甚至玩味的抿了下唇。
“你又輕薄我!”沈姝雲忍無可忍,把人從身邊推開,將書捲成一卷就往他身上打。
沒一會兒,書頁都快打散了,終於將人按在地上,氣喘籲籲的問,“你是不是去不幹淨的地方了,還是跟軍中那些莽夫學的?快如實交代。”
“什麼是不幹淨的地方?阿姐說我跟人學了什麼?”少年仰躺在地上,灑了一身陽光,眼神幹淨,“我只是想親親阿姐。”
她倒吸一口氣,感覺整張臉都熱了。
不對勁,果然很不對勁。
沈姝雲從地上爬起來,心中的怪異大過了羞憤,喃喃道:“以後不許這樣了。”
少年結實的身體從身後抱過來,下巴自然的擱在她肩上,磁性的聲音低沉問:“為什麼不許,我跟阿姐親近,心裡歡喜的很,難道阿姐不是嗎?”
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擺正他的肩,“沒人告訴你,我現在告訴你。”
“若你我都小十歲,這樣並無不妥,可年紀大了就有了男女之別,男子與女子不同,若靠的太近,會有損清譽,叫人知道,我便嫁不出去,你也娶不到好人家的姑娘了。”
她一本正經,語氣鄭重,說完不見少年有何思考,反而露出釋懷的笑容,又往她跟前逼近半步。
“那正好,我沒想過娶妻,只想跟阿姐在一起,親密無間,過一輩子。”
沈姝雲聽他這話聽的耳熱,被人需要,被人依靠的感覺是很好,可他未免太天真。
扭過臉去嘀咕,“你這是孩子話,哪有男子不娶妻,哪有女子不嫁人……你要犟是你自己的事,總歸我是要招贅的。”
“招誰?”景延的聲音重了些。
招徐鶴年嗎?
她回過臉就見他擰起眉心,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狼,彷彿下一秒就要咬上來。
“怎麼扯到這兒了,我在跟你說,以後放規矩些,不許再同我鬧了。”
久久聽不到他回答,她也生出幾分倔強來,松開按在他肩上的手,“你要不答應,我今天就回王家去,這宅子你留著自己住吧。”
“別。”景延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語氣都軟了下來,“阿姐別走,我聽你的就是。”
總算將他說通了。
沈姝雲暗自舒了口氣,從他手中抽出手來,抬上去摸摸他的頭,“這才乖。”
她沉浸在解決了問題的喜悅中,心神都放鬆不少,卻沒看到少年低下的臉上顯出幾分陰沉的神色,視線描摹著她身軀的輪廓,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將她按進懷中,再不給旁人多看一眼。
接下劉家的帖子後,第二天,劉家的馬車來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