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伯父出面暫代父職,替小侄到傅家去提親。小侄願意以貴妾之位相待,絕對不會虧待了傅姑娘。”
王族長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想起來自己今日是來幹嘛的了,也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特意跑到王郅家裡來了。
“賢侄,這件事恕難從命。”王族長起身,義正辭嚴地說,“王氏與傅氏數代聯姻,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論上親緣。叫親戚家的女孩子做妾,我往後還怎麼在十裡八鄉做人?”
說完,他生怕王郅再拿銀子誘惑自己,推開王郅大步便走。
“誒,伯父,伯父?”
但王族長很快便出門走遠了。
東屋的簾子一動,王母許氏走了出來,對著王族長的背影咒罵道:“呸,這也是個沒卵子的軟蛋!”
王郅皺眉道:“母親,要不就算了,咱們雖然要搬到縣城去了,但祖宗墳塋還在這裡,早晚都是要回來的。若是鬧得太難看,日後要怎麼辦呢?”
“怕什麼?”許氏不以為意,“狐仙說了,你有做天官的命格,只是差了一點運道。恰巧那傅家丫頭是個有運道的,豈不是上天安排定的好事?”
天官,那可是一部尚書呀。
王郅寒窗苦讀,為的就是做官,哪裡會不心動?
聽到母親這樣說,他原本動搖的心思立刻就又堅定了。
許氏道:“他不肯出面,族中總有長輩肯的。老身就不信了,白花花的銀子開路,還有人跟錢過不去的。”
=====
再說王族長離了王郅家,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去了,連氣都沒來得及喘勻,便滿目驚恐地對盧氏道:“嬸……嬸子,可教您說著了。他們家西北角新搭了個棚子,我一靠近放在心口的符就火燒火燎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符拿出來,順便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面板,完好無損,連泛紅都沒有。
傅氏吃驚地捂住了嘴,脫口道:“他們家不是要搬到縣城去了嗎?新搭棚子做什麼?”
該說兩人不愧是夫妻,這反應一模一樣。
盧氏輕輕吐了口氣,把符接了過來,不知唸了什麼咒語,符紙在她手上燒灼成灰,飄起的煙霧濃黑如墨,嗆鼻至極。
王氏夫妻下意識捂住了鼻子,身子也往後趔遠了。
“果然是隻作惡的狐妖。”盧氏揮了揮手,把那黑煙打散。
王族長忙問:“嬸子,這可如何是好?”
雖然狐妖是在王郅家裡,但誰能保證禍害完了他家,不會再到別家去?
還有盧氏先前說的,關繫到他們王氏全族的氣運……
“對了嬸子,您說的氣運之事……還望您解惑。”他給妻子使了個眼色。
傅氏立刻進了一趟東屋,再出來時把一塊二兩左右的碎銀子放在了盧氏面前的桌子上。
“嬸子的符紙珍貴,小小心意,您別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