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的不用熱水嗎?”
“不用!”
“真的……?”
“我說了,不用!”
小侍女意外的固執。
馮妙瑜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也許還不到明天一早,她和蒼大面首在書房“胡來”的事情府裡,甚至是街巷間都傳遍了。
馮妙瑜在心裡涼涼地想。
——
“可是素煙來信了,她都說什麼了?有提到我嗎?”
馮妙瑜的書房門口架著一道黃花梨嵌綠玉大插屏,這人還未進屋,聲音就先傳了進來,半息後,一個身材高挑的身影自插屏後轉出。
只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月白素袍,廣袖層層堆疊,常人穿了只會顯得臃腫不堪的衣袍,在他身上卻是飄然似仙。白麵墨眉,鳳眸微挑,哪怕馮妙瑜早就知道此人的本性有多惡劣,可是每次見到這張皮相時,還是會忍不住為之驚豔。
實在是太美了。
一個男人,怎麼能長得這樣好看。
“看什麼看,以為就你長了雙眼睛,瞪什麼瞪,跟門口的癩蛤蟆一樣。素煙的信,快點拿來!”蒼晏皺著眉,不耐煩地命令道。
他是一點都沒有人在屋簷下,應該低個頭的自覺。
一個面容身段好似謫仙般的美人兒,偏偏有一張無比惡毒的嘴和一副連狗都嫌棄的性子。想來,女媧娘娘在捏人時還是很公平的。
“沒有素煙的信。我今日叫你來是有其他的事情想請你幫忙。”馮妙瑜道:“我想請你幫我打聽一個姓謝的家族。他們大概在八年前搬去了梅州……”
素煙是馮妙瑜的一位故交,也是與蒼宴同門的小師妹。蒼宴半年前在京郊遭仇家們聯手圍攻身受重傷,就是她把重傷的蒼宴帶到盛京,又拜託馮妙瑜幫忙藏匿的。
蒼宴聞言,登時瞪大了眼睛。
“沒有素煙的信,你竟然敢叫小爺過來?嘖嘖,你好大的臉——”
為了避免蒼宴賴著不走,馮妙瑜提前叫侍女搬走了屋裡的椅子,如今書房裡只有馮妙瑜正坐著的一隻椅子,他便直接坐在了一旁的供桌上,鞋尖幾乎要碰到牆上那副畫上。
那幅墨竹可是後唐李夫人的真跡!1馮妙瑜的心都在滴血。
“這就是你求小爺我辦事的態度?我說打聽個人你自己不會打聽?哇,你看起來有手有腳,怎麼跟個燒火棍一樣,一頭驢都比.......”
馮妙瑜的右眼狠狠跳兩下,她抬手指了指公主府大門的方向。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叫侍衛趕你出去。”馮妙瑜冷冷威脅道:“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你師妹的半封信。”
“你這個拆人姻緣的奸詐小人……”
蒼宴瞪著馮妙瑜,嘴唇抽動著,卻只說了半句話。
“拆人姻緣?素煙成親都快三年了。”
馮妙瑜笑笑,順便溫柔地補上最後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