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要這樣嘛~”左銘銘趕緊蹬掉鞋子追進去,“都是我不對,不知道你竟然發燒了,有沒有吃藥?”
許吟抱了個枕頭坐在沙發上,斜著眼睛看她,一句話也不說。
左銘銘嬉皮笑臉的貼上去,“唉,我摸摸——”她說著赫然發現許吟的額頭上帶著一塊明顯的四方形紅印,不由得噗嗤一笑,“哈哈哈,你這是怎麼搞得?退熱貼過敏了?”
光看許吟的表情,她就知道猜對了,沒心沒肺的揶揄道:“你還知道退熱貼啊,不是喝點兒熱水就算了?”
她說著看了眼桌子上的藥,立刻心領神會,“哦,肯定是某人過來照顧你了對不對?”
“你還好意思說。”許吟終於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連著兩天實在是有些丟人。
今天早上她起床的時候,霍彥庭已經走了,但她知道他幾乎陪了她整整一個晚上,在被體溫灼燒的半夢半醒中,額頭上的毛巾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阿吟,我說真的,”左銘銘認真的坐直身子,“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那個,複合的可能性?”
“唉。”許吟聞言一頭埋進柔軟的枕頭裡,“我也不知道。”悶悶的聲音傳出來。她現在真恨不能自己是隻鴕鳥,埋頭假裝看不見。
複合這件事,說起來是很簡單,但決定的話卻還有很多問題要考慮,單單那些失敗的經歷就足夠讓人猶豫不前的。
這時候門鈴又響起了,左銘銘一馬當先的站起來去開門,她本來滿懷熱情的希望看到是某位先生回來,不料門口卻站著個金發碧眼的大帥哥。
“hi~你好,請問許吟在家麼?”布魯諾懷裡抱著鮮花和甜點,熱情的打招呼。
“在的在的。”左銘銘趕緊讓開空間,眼睛一直盯著他不放開,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這簡直比照片上的好看一百倍。
“咦,布魯諾,你怎麼來了?”許吟驚訝的看著來人。
布魯諾將點心放在茶幾上,自覺地找了個空瓶把那一大捧滿天星插進去,一邊調整造型一邊說:“我聽周覓說你生病了,大家就派我為代表來看看你,當然啦,我是主動請纓。”
許吟苦笑:“周覓真是的,我這都要好了還告訴你們。”
這話說的不假,她這燒來的快去的也快,有些莫名其妙,現在除了渾身上下沒什麼力氣之外,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布魯諾這探望病人的樣子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系,幾天沒見我也很想你。”布魯諾微笑著說,露出八顆明晃晃的牙齒。
左銘銘仔細觀察著兩人,暗搓搓的從桌子的另一邊把小西瓜抱起來。
沒想到布魯諾竟然注意到了她的舉動,放下花瓶,自然地從她懷裡接過西瓜,拿在手裡顛了一下說:“重活我來做,你們去休息就好了。”
左銘銘立刻捂心中槍,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立場——這個小哥看起來很不錯啊,重要的是竟然笑的這麼暖。
她不由自主的抬腳跟著進了廚房,“布魯諾,你會切西瓜麼?”要知道,左銘銘的刀工那是相當的棒,就說切西瓜,每一塊出來都跟用量角器測的一樣,分毫不差,雖然不影響吃,但感覺起來很厲害,經常在家庭聚餐上被要求切各種絲各種丁,以至於荒廢了煎炸蒸煮的真功夫。這樣一個人自然不放心把刀交到別人手裡。
“當然了。”布魯諾自信的說,“你想要切幾瓣?”
“兩半?”左銘銘腦洞清奇的說,一人一半用勺子舀著吃。
布魯諾哈哈一笑,權當她是鬧著玩兒,手下動作不停。
左銘銘只見布魯諾飛快的把西瓜分成幾瓣,拿起其中一瓣順著紅色的果肉幾刀下去,再沿著瓜皮流利的一掃,薄厚均勻大小合適的西瓜片就在果盤裡排成一溜兒。這還不算完,剩下的瓜皮打薄,橫來豎去劃了幾下,再一展開,竟然像豎琴一樣線條流暢,綠色的琴絃彎成優美的弧度,就放在成片的西瓜中間。
“好厲害!”左銘銘立刻轉為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沒有啦。”布魯諾謙虛的說,右手輕松地挽了個漂亮的刀花,“我上學的時候在餐廳打過一年工。”
許吟在客廳裡煮了奶茶,聽得廚房裡傳來左銘銘一驚一乍的聲音,幸好她在,不然只有她跟布魯諾兩個人估計會有些尷尬吧。
她把紅茶濾出來加入煮好的鮮奶裡,放在琺琅瓷的小罐裡冷卻,拿起左銘銘帶的繡球,找了個白色的小瓷瓶泡進去,路過那一大捧滿天星的時候,許吟腳步一頓,輕輕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蘑菇今天下午和晚上要連著上課,所以中午送上更新
我已經努力了!!
求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