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他消極的愛情觀和裝出來的冷漠勸退。
可是有誰能接受自己的戀人身上帶了別人的印記呢同為人類,他深知這個物種彷彿燒錄到dna裡的佔有慾。盛醉會不會嫌棄他身上的痕跡上完藥後就會跟自己提分手吧
無論對誰,俞央總是習慣性的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對方的目的,試圖透過這種方式保全自己碎成幾片的真心。就連血脈相連的父母都會拋下自己,毫不留戀地開啟新的生活,他又如何擁有再次相信他人的勇氣呢
看吧,所謂的愛不是很好笑嗎,就算是盛醉,能堅持多久呢,他憑什麼希望盛醉就是那個例外
俞央出神地想著。
為什麼答應盛醉的告白他熟練地將自己的心剖開,客觀又無情地分析著。
從認識到今天不過二十四小時,說是真的因為愛,俞央自己都不會相信。
大概是色慾燻心,或是他掌心的溫度太過炙熱,讓常年獨孤冰川之上的人留戀渴求,想要佔為己有。
書桌邊古典雅緻的臺燈被開啟,散發出柔和的暖黃色光暈,桌上攤開一張a4紙。
1.當時情況(客觀環境及身體變化):遭遇危險,心跳加快,身體代謝旺盛,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産生了“有好感”的錯覺。
2.主觀憐惜:他像圍著主人搖尾巴的小狗,看上去怪可憐的,不想讓他傷心。
3…
寫到第三條時俞央停了筆,圓珠筆在指間來回轉動。
三,俞央沉思著。
3.自己惡劣的心思:想在他提分手的時候,笑著告訴他,看吧,我就知道,愛都是假的。我當初早就告訴過你的,你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俞央的手有些顫抖,像是無法接受第三條假設出的場景。碎成幾片的心似被重型機車碾過,變為更細更小的玻璃渣。他揉著太陽xue定了定神,寫下日期後將紙翻面,用筆壓在桌上。
等盛醉提出分手那天拿出這張紙,他也不算輸得太難看。說不定還能裝作輕蔑模樣,漫不經心地告訴盛醉,自己從來沒相信過他口中的“喜歡”和“永遠”。
都是玩家,不過一場戀愛遊戲。你算計我想讓我動心,可我早就預判了你設計的結局。如此這般,便是平局,兩人都不佔理。兩人又都是贏家。
“怎麼去那裡坐著了不是讓你在床上待著等我嗎”盛醉帶著藥去而複返。“過來。”
俞央光著上身,不好意思地低頭看地板,不敢與他對視。可藥又不能不上,只得緩慢移動腳步,聽話地走向盛醉。
盛醉先用淨化後的清水給他清洗傷口,再將藥擠在手心搓開,一手用指尖沾了些,輕輕塗在充血的傷口上。
“這樣會不會痛再輕點是不是更好”
“沒事,我沒那麼嬌弱。你盡管塗。”
盛醉微微彎著腰,神情認真,像是正在修複價值連城的古董。
“彎著腰上藥累不累要不你坐到床上去吧,我站著,這樣應該更方便。”
俞央看著盛醉腦後紮起的一截小馬尾,沒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又手欠地揪揪那束頭發,輕聲問道。
“好。”
“快過來。”盛醉走到床沿邊坐下,朝他勾了勾手指。
“怎麼站得這麼遠怕我吃了你不成”
俞央又走得更近些,剛站住,就被盛醉抓住手腕拉了過去,雙膝使力,緊緊地夾住俞央的腿,防止他後退。
“哥哥,這裡也得上藥,你看看都腫成什麼樣子了。”盛醉在自己…
…
“我…我自己來吧…”
“你手下有輕重嗎萬一不小心傷得更重了,還得我來。”
“可是…”
“沒什麼可是,哥哥你忘啦,你是我的戀人,不要抗拒我的觸碰好不好如果你還在害怕,沒關系,我會幫你忘掉那段不美好的記憶。如果需要,我還可以幫你覆蓋掉那些痕跡——可是如果你繼續這樣傷害自己,不止你會痛,我也會心疼,也會很難過。”
長久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