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落入這種困境,是因為沈家的反目,沒想到,沒想到還有自己父親的推波助瀾!
他像是被人截去了所有的呼吸,站在原地,咬緊牙關問道:“你們當真要攔我!”
沒人回答。
他怒斥道:“說話,啞巴了!”
有人對視一眼。
“少主,得罪了!”
他攥緊柏祟的手腕的手不斷用力,柏祟卻只是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一動不動,任由他攥著。
這也,稱不上困境,不是嗎?
只要他死了,一切的煩惱都迎刃而解。
早有預料。
只可惜……
他泛著紅光的眸色幽暗不明。
應長臨看著他們懸在空中,指向自己的劍尖,被背叛的憤怒一度壓過了孤立無援的恐慌。
他松開牽著柏祟的手,將符紙往溯月劍上貼,掌中結印。
溯月劍的虛影懸在他們頭頂。
竟然是要以一敵幾十。
他看向立在空中的眾人道:“讓開!”
話落,沒人理他。
是了,他只是少主。
只是個才從輪椅上站起來三年的廢物,如何抗衡他們這些早就修煉了十幾年的人。
他不再廢話,直接攻了過去。
最頂尖的法器和破障級驅魔師的全力一擊。
他們不敢小看,手中寶劍脫手而出,再天空之上,將他們團團圍住。
應長臨死咬著唇,鮮血從他的唇角溢位,他握著劍的手隨著對面不斷加強靈力的輸出,抖得不像樣,符咒反噬的痕跡密密麻麻爬滿了他兩條手臂。
一聲雷鳴。
閃電夾雜著雨,越下越大,被水打濕的衣服貼在身上,風一吹就帶走不少體溫。
他眯著眼睛,額頭上青筋暴起,渾身的力量再上一個臺階,顫抖的手再次用力抓住寶劍,呼吸越來越急促。
疼,撕心裂肺的疼,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冥冥之中攪動著他的肺腑。
喉間漫上一股腥味,他咽不下這口血了,只能任由他們順著從唇角滑落,滴在地上。
光線被一瞬截斷,眼神失焦。
他瞎了,什麼都看不見了。
雨很快就將這血痕沖散。
他腦海中只剩下最後一個念頭。
撐住,必須撐住。
遠處,張佳慧將這裡發生的一切收入眼中,她一巴掌打在應川臉上,怒吼道:“那是我兒子,你要逼死他嗎?”
風雨打在臉上,將她的聲音帶到無限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