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製成的房子,哪裡能夠和靈力法器相抗衡,溯月將牆也壓垮了一半,卻並未停止,竟然和這陣法抗衡起來。
黑衣男怒罵出聲,“你這草包,自己受傷不和我以命相搏,傷個男人而已,你和我拼什麼命,重新找不就是了!”
應長臨嗤笑出聲,“我不反抗,不過是因為家裡面的弟子都暈在你掌控之中,可現在,他們都被抬出去了,這裡只有我們,我還不反抗,才是真正的草包。”
沈宗山咬牙看著他,怒罵道:“你個草包,叫你多嘴,還不快動手把他拿下,真讓他們把陣法沖破了,回去家主要你好看!”
應長臨看著他們內訌無動於衷,直到他們兩個說完這句話向著自己攻來。
他面對逼到眼前的敵人分身乏術,可腳下的步伐卻分毫未退,他現在收手無異於將屠刀遞給敵人,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出鞘的寶劍逼至眼前。
他閉上雙眼,看也不看,專心致志的沖破陣法。
一道冷氣從周身掠過。
應長臨睜開雙眼。
只見柏祟擋在他跟前,腕間掛著的紫金環發出奪目的光芒,險些晃瞎人眼。
驅魔師本就剋制鬼怪,這個陣法對他還有削弱,自己之前還怕他失控更是沒有讓他修煉過,他純靠燃燒自己對抗,撐得了幾時,應長臨心中又急又焦,他連忙呵斥道:“你瘋了,在我背後躲好就是了,出來做什麼”
柏祟能夠感受到自己周身的力量在不斷消逝,他本就是已死之人,唯一會在意他,為他落淚的人,此刻就在他身後,嘴角還掛著因為他留下的鮮血,他如何能夠坐視不理,享受對方為自己的付出。
他眼眸微眯,灰白的手指扣住腕間的紫金環,往地上一擲,拋卻掉自己最後的束縛之後,陣法之中的鬼氣,突兀的,濃烈起來,所有人身處其中,卻瞧不真切。
圍困著他們的陣法,既要對抗溯月劍,又要對抗陣法之中的鬼王,竟然支撐不住,直接破碎開來。
金黃的光化作碎片,散落在四周。
沈宗山見陣法支撐不住,竟然從壺天囊中取出鬼壺,鬼壺顧名思義,就是個葫蘆,他拔開葫蘆嘴,鬼怪爭先恐後的從壺口湧出。
斷壁殘垣,寒風蕭瑟。
鬼怪的哀嚎聲,叫人渾身發涼。
他們面容猙獰,身體都是殘缺的,此刻在沈宗山的指揮下,爭先恐後向著兩人攻來。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應長臨指尖憑空喚出符紙,符紙貼在地上圍成一個圓,貼在他身上的鬼怪,被柏祟拎著手往後一甩,砸在地面上,甩出一道痕跡。
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金光大盛,將他們圍在其中。
這些鬼物怕了,徘徊在他周圍不敢近身。
這怎麼可以。
黑衣男將自己身上穿著的鬥篷一甩。
他的年紀看起來才十幾歲,面龐稚嫩,嘴角勾起微笑,朝著應長臨道:“哥哥,不要反抗了,家主讓我不要殺了你,你這樣讓我很難辦。”
黑衣男將視線投在柏祟身上,“哥哥,你也是,何必與我們為敵呢?你看看我多麼強大,你死在我手裡,又何嘗不是一種榮幸呢?為了家族而亡。”
他嘴上的話說得柔情似水,像是在和家裡人敘舊,可手上卻在給圍攻二人的鬼怪輸送力量,竟然叫它們狀若癲狂,再次圍攻上來。
應長臨控制著符咒爆開,將這些鬼物再次逼退,他拽著柏祟的手腕,奪門而出。
沈宗山怒斥,“蠢貨,你爺爺的,不知道守門嗎?跑了,還不快追!”
黑衣男翻了個白眼,“跑不掉。”
應長臨站在門外,看著站在籬笆外將他們團團圍住的人,他的視線一一掃過,在落在應家人臉上時,目眥欲裂。
他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