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她的譏諷之意,楚瀟離墨色的瞳孔一暗,一用力就將她拉進了浴池。
從月連尖叫都來不及就濕透了衣衫,被水打濕的衣裙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將她玲瓏的曲線勾勒出魅惑的美豔,讓人過目難忘。
掙紮中,她受傷的手被水染濕,傷口裂開,染紅了紗布,紗佈散開,刺眼的色彩染紅了水池裡的水,如墨般散開來,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
楚瀟離皺眉,看向她血流不止的手,眼底的情緒有些洶湧,就連扣在她腰間的手都加大了力道。
看著眼前這個認真給自己上藥的男子,從月到現在都還恍惚著,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楚瀟離看見她血流不止的手居然會二話不說就將她從水中抱起來,然後給她細心的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這次回來,她一直都覺得楚瀟離有些不一樣了,現在這種感覺尤為明顯,可她下意識又不想去深究他到底哪裡不一樣了,她一再的告訴自己,這與她沒有關系。
見慣了嘴毒不饒人,行事作風我行我素的他,突然面對這樣溫柔的他,她多少還是有些心顫。
藥粉灑在傷口上,說不出的疼,可從月除了咬牙忍受,卻是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楚瀟離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額角的細汗,心中瞭然:“痛就不要忍,叫出來,本宮不會笑你。”
從月再次如被雷劈般愣在那裡,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乖張太子楚瀟離?確定不是被人假扮的?
這一夜這樣平靜,久久的,從月都有些覺得夢般的不真實。
————什錦繡————
楚瀟離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身為太子,生辰自然是要慶祝一下的。
晚宴上所有事情都是從月操辦,她本不想管這類事情,可既然楚瀟離要求了,她便也無法拒絕。
楚瀟離太子的身份註定了晚上來的客人會很多,因此從月也不敢怠慢,基本上每一個細節她都不敢有疏漏,就怕稍有不慎而出亂子,或者失掉太子府的面子。
從上桌的菜甚至到院子裡擺設的花草,無一不經過她手,考究考究再考究,盡量做到最好。
看著這煥然一新的小花園,楚瀟離滿意的點頭:“不錯。”
面對他的贊美,從月也只是淡然一笑,並沒有覺得多麼驕傲歡喜,反而心底生出幾分空茫來,這就是她以後的日子?想著,她便生出幾分哀傷來。
這段時間,他後院裡的那些女人也沒少折騰,她每天不但要應付他的吃喝拉撒睡,還要應付他後院那群女人的吃喝拉撒睡,真是讓她反感到極致,她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這並不是她喜歡的生活,一切都成了應付。
最讓她疑惑的是茹夫人,曾經那麼囂張跋扈的一個人,最近似乎內斂了不少。
正想著,那邊就聽見:“瑞王,瑞王妃到!”
從月回神,楚瀟逸前段時間被封為瑞王,她誤娶的王妃自然就是瑞王妃。
想著她還沒有見過楚瀟逸的王妃,就忙將視線投了去。
卻不想,這一見之下,她吃了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瑞王妃怎麼是瀟瀟?她不是死了嗎?
看著迎面走來的女子,她可以篤定,她絕對沒有認錯人,那個人,就是瀟瀟不假。
從月覺得她的腦子有點亂,瀟瀟怎麼會嫁給楚瀟逸?就算她已經“死了”可她和楚瀟逸難道不是兄妹嗎?她被這一認知雷的裡焦外嫩,呆愣當場久久無法回神。
“怎麼了?”扶住她微顫的身子,楚瀟離關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