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不敢!”
等茹雲帶著人離開,從月這才從假山後走出來。
她站在茹雲之前站過的地方,冷漠而悲憫的看著那女子的屍體浮在水面上。
月色如銀,繁星滿空,清風徐徐,舒爽而愜意,湖水波光,耀耀生輝,如此夜晚,如此美景,卻是這般的讓人寒涼,讓人畏懼。
今晚這一幕,讓從月剛動搖的那個想法更加堅定起來,這讓沒有得到林喬回複的她更加焦躁,心難安。
淩晨時分,太子府就炸開了鍋,那個剛有身孕,名喚彩兒的女子淹死在了月亮湖中。
彩兒?從月這才想起那天在琉璃閣裡昏厥的女子,只怕那女子也不會想到,她的孩子會成為她們母子的催命符吧。
那女子死後,茹雲藉著行善的名義,請來了幾個大夫來太子府中義診,從月再清楚不過,她這是打著行善積德的名義做著圖謀不軌的事。
有病看病,沒病求個心安,從月倒是無所謂,她也不揭穿茹雲的目的,大夫來了就大大方方的給他看。
號完她的脈,大夫的神色有些凝重和疑惑。
“怎麼了?”她自己的身體,她再清楚不過,那大夫會有這樣的反應,她絲毫不覺得意外。
“姑娘似乎是身中劇毒。”
“對,已經很多年了。”從月笑著點了點頭。
“身中劇毒,能活到現在,姑娘也算是奇跡了。”這便是那大夫疑惑的地方。
“是啊。”從月柔柔一笑,並沒有多嘴的告訴那大夫,這些年,一直有人幫她排毒壓製毒性。
“可惜了。”見從月不想多說,那大夫只惋惜地嘆了口氣:“這麼漂亮的姑娘,哎!”
這麼漂亮的姑娘,卻如此短命。
從月不以為意,只是清淺的彎著唇線:“有什麼可不可惜的呢?人總歸都是要死的,只是早晚的區別罷了。”
大夫沒有想到從月年紀輕輕居然就把生死看的這樣淡,有些意外,有些欽佩:“姑娘說的是,是我俗氣了。”
“哪裡,醫者仁心罷了。”
大夫對從月點了點頭,而後收拾東西離開。
這次看診中,隨後又查出有四名女子懷有身孕,而在之後的不久,那幾名女子不是自殺就是流産。
一連串的事情下來,太子府卻依舊波瀾不興,平靜的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對這樣的事,大家似乎都已經見怪不怪。
而在這平靜之下,從月嗅到了隱藏在這下面的不平靜,於是,她越發小心翼翼,越發謹慎言微起來。
從月覺得,整個太子府讓她壓抑,因此她更加不喜歡這裡了。
終於收到林喬的回信,從月浮躁的心總算是在茫茫大海中找著依靠,沉靜下來。
“殿下。”倪霞的行禮聲將從月的神智拉回。
她忙放飛鴿子,將紙條藏入袖中,若無其事地轉身去迎楚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