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月已經失去耐性,她淡若青煙的笑笑:“既然真相已經查明,也就沒有我什麼事了,大晚上的,耽誤別人睡覺,著實可恨。”
翩遷的白影瀟灑離去,留給眾人一個優雅出塵的背影,來這太子府多年,眾人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如此無視茹夫人,在她面前膽敢如此放肆。
眾人為從月暗暗捏了把冷汗,就等著茹雲的發威,卻不想,那邊的人居然半天沒有回應,難道就這麼算了?眾人難以置信。
從月沉著臉回到紫霞殿,一進屋,她就嫌惡的將白色的外衣脫了下來,隨手一拋,外衣落在燭火上就燒了起來。
火苗越竄越高,最後將整件白衣都燒盡。
白色是她一直以來都無比喜歡的顏色,如今,她卻是怎麼也喜歡不起來,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般惡心。
不管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從月都敏感的發現,茹雲無論從裝扮和氣質,都與自己無比像!
從月想了很多,將那天楚瀟鈺見到自己時的驚訝與不可置信聯系在一起,她心底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她給誰做了替身?
可是她卻又覺得自己不像是誰的替身,因為楚瀟離不是沒有見過她,若是替身,當初他又怎麼會悔婚?
“火氣怎麼這樣大。”
從月回神,只見同樣一襲白衣的楚瀟離幽幽看著那件被她扔進燭臺,燒成灰燼的衣服愣神。
他溫雅皓月的絕世俊顏看不出喜怒,墨玉的眼底更是黑如深淵,不但讓人看不清情緒,反而似是要將靈魂吸食一般晦暗。
優雅地拔掉發間的朱釵抵在自己的臉上,從月媚惑萬千的笑著:“楚瀟離,你說,如果我毀了這張臉,你會不會放我走?”
這一刻,從月願意相信她是替身,如果是替身,她願意毀了這張臉,換一世自由。
楚瀟離深暗的眸子寸寸成冰,絲絲凝結,冷且厲,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膽寒和畏懼。
尤其是那威嚴霸氣的氣息,強烈的更是讓人無法招架。
似是怕他不信,從月的手只是稍微用了點力,發簪就刺破了她潔白瑩潤的肌膚,流出華豔的血線。
一白一紅鮮明的差別,在幽幽燭火的照耀下,透著驚魂的美豔,將她本就不俗的容顏映襯的越發明豔驕陽。
冷厲霸氣的字眼從他菲薄的唇間無情逸出,將從月最後的希望破滅:“就算是屍體,你也哪裡都不能去。”
言外之意就是,就算她只留下一具屍體,他也不會放她離開。
“呵呵。”慘然的笑了笑,從月將手中的發簪朝冷峻的楚瀟離擲了過去,因為暗暗灌輸了內力,所以發簪劃過他的臉頰的時候,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臉上劃出一條血口,留下一條淺淺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