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夫人?看著高坐上那眉眼如畫,清麗明豔絲毫不嬌媚不妖嬈,反而如出水青蓮般聖潔高貴的女子,這樣的女子無疑是讓人心生好感的絕色美人,可是不知為何,從月卻是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她總覺得,這樣清麗出塵的裝扮在茹夫人的身上說不出的不協調,不但不美,反而十分尷尬。
茹夫人——不就是那晚幫了她的人麼。
腦海中閃過什麼,如果她沒有記錯,三年前楚瀟離一紙休書之下,轉身高調迎娶的女子好似不是別人,就是她吧!
怪不得聽著耳熟,卻是怎麼也沒有想起來。
一個被動了刑的婢女扔在從月的面前,茹夫人質問的聲音從高座上傳來:“這個賤婢已經什麼都說了,她承認是她下的藥,她是你的婢女,說!是不是你指使她的!”
茹夫人犀利陰狠的聲音與那身清水芙蓉的裝扮有著極大的出入,生在兩個極端,映在眼中,即便再美,也說不出的別扭醜陋。
“是我的婢女就一定是我指使的了?難道她就不可以被人收買?栽贓陷害她的主子?”從月挑眉,似笑非笑,秋水寒星的眼底勾帶著幾分嘲弄。
她已經能確定陷害她的人是誰了,眼前這看著嫻雅,卻又盛氣淩人的茹夫人,她一來就急著讓她招供,試圖治罪於她,為什麼?
她們往日無冤近日無讎,若非要說仇,那也應該是她跟她有仇才是!要知道,她才是被休棄拋棄的那個!
從月想不通茹夫人對自己的仇恨來自何處,只覺得她莫名其妙。
“沒有人指使奴婢……”那被動了刑的婢女虛弱抬頭,淚光盈動。
從月注意到茹雲隨著婢女的話,清麗的臉上有些錯愕和晦暗,即便只是一閃而過的情緒,卻還是被她看見了。
茹雲皺眉,寒冷的目光似是零下幾十度裡吹起的寒風,帶著蝕骨的冷。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設計好的情節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安排好的人怎麼就忽然改了口供?
從月的唇角牽起一抹淺笑,這位茹夫人當然不會想到,她能用那婢女的家人威脅她給自己辦事,難道她鳳從月就不能?
還真當她是軟柿子,可以任人拿捏?她鬥不過楚瀟離是因為她沒有把握,難道她還鬥不過一個女人?
“你可要想清楚了!”茹雲眸光犀利,銳利的聲線似是含著刀般鋒利。
“真的沒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的主意,與別人無關。”那婢女懇切篤定道。
“你說這是你自己主意,你一個婢女,陷害主子這是多大的罪?若是沒有人指使,你敢如此放肆?”茹雲眼底的銳光在那女子身上劃過,聲聲見血,句句帶刺。
“奴婢暗害萊夫人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奴婢……奴婢曾經是萊夫人院中的婢女,只因為奴婢犯了一點小錯,她就罰了奴婢的月錢,讓奴婢重病的弟弟無錢看病抓藥,這才留下了病根,奴婢氣不過,所以才會做出如此惡毒之事。”
那婢女所說的話句句不假,卻是半真半假,當初正是無意間得知此事的茹雲施捨般給了她一些銀錢,這才讓她的弟弟撿回一條命,雖留下了病根,好在沒有死。
後來從月進府,也就藉著這點恩惠,茹雲才得以讓那婢女給她辦事,茹雲將她派去紫霞殿,為的就是能有用上的一天,卻不想,這顆棋子居然沒有發揮她最終的作用!
心底說不出的氣悶,茹雲卻不能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