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尚雲景就沖著尚淺夕說了這麼一句話。
“是。”尚淺夕擺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這一次,你就不用出什麼風頭了,你要記住,你生來就是給凝兒墊路的。凝兒是要做一國之母的人,太子妃的位置,只能是她的,若是讓我知道,你膽敢覬覦那個位置,我就讓你跟你那個賤母一樣,不得好死!”
尚淺夕緊緊握住拳頭,賤母?枉母親與他夫妻一場,竟落得這般下場嗎?若是母親還未死去,她知道了怕是要傷心了吧?
“你聽見了沒有?”見尚淺夕遲遲未曾回應,尚雲景以為她是心裡不服,伸出手,狠狠地扇了尚淺夕一巴掌。“你個賤人!你居然真敢對那個位置動念頭?!”
“女兒不敢!”尚淺夕立刻跪在地上,“女兒怎敢覬覦那個位置?父親就算是借給女兒十個膽,女兒也是萬萬不敢的啊。”
“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尚雲景氣得臉都青了,“你也快要行笄禮了,待你及笄後,我會為你選一門像樣的人家嫁過去,成為你妹妹當太子妃的助力。”
“多謝爹爹。”尚淺夕低著頭,掩去了眼中的恨意。她難道這一生都要被尚淺凝踩在腳下了嗎?就算是大婚,也要做尚淺凝的墊腳石?
“我最不喜的就是你這副賤模樣!你和你那個賤母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行了,快滾出去,這次皇家晚宴,你就什麼都不用準備了。”罷了,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反正,晚宴上不許給尚家丟臉,若是損了我尚家的顏面,仔細你的皮!”
“女兒知道了。”尚淺夕慢慢爬起來,“女兒先退下了。”
從尚雲景的書房到東院,一路上,尚淺夕都不言一語,倒是來來往往路過的下人,見到尚淺夕頂著一個偌大的巴掌印,半邊臉高高腫起,都毫不掩飾地嗤笑著。想來,尚淺夕被打的訊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太傅府。
回到東院,見到尚淺夕的模樣,顧嬤嬤被嚇到了。
見尚淺夕搖了搖頭,顧嬤嬤只好把即將問出口的話,又重新咽回了肚子。
坐在房間裡,銀心一邊哭著,一邊給尚淺夕上藥。
“小姐……”顧嬤嬤抹著眼淚,聲音哽咽道:“若是早知小姐回京會受這份罪,還不如攔著小姐,別讓你回來。”
“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尚淺夕強顏歡笑,“是我自己要回來的,嬤嬤你也是攔不住的。”
“小姐,你還疼嗎?”銀心哭得眼睛都紅了,聲音一抽一抽地問道。
“不疼了。”尚淺夕搖了搖頭,“我只是沒想到,尚雲景居然是這個打算,他想犧牲我為尚淺凝鋪路,卻也忘了,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他的棋子。”
“小姐,老爺他,準備怎麼做?你還要參加那個什麼晚宴嗎?”銀心緊緊握著尚淺夕的手,“可不可以不去?若是小姐去了,只怕……”
“無事的,我會小心的。”尚淺夕笑著,卻突然收斂了神色,“哼,尚雲景打得一手好算盤!既讓我什麼都不準備就去參加晚宴,生怕我奪了他女兒的風頭,還不準我丟太傅府的面子。”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顧嬤嬤一聽急了,“若是小姐在晚宴上出了醜,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看來,尚雲景還有打算啊。”尚淺夕冷笑一聲,“他這是想用我的死,來換尚淺凝的太子妃之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