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漪清宮。
“你說什麼?”清貴妃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臉的震驚。
“兒臣想迎娶尚淺夕為正王妃,還請母妃幫忙。”夏侯霖跪在地上,一臉的哀求,“若是母妃不願幫忙,兒臣就真的沒辦法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清貴妃收斂了神色,又恢複了往日裡的溫和,“母妃不求你娶什麼大富大貴的妻子,但至少也得是賢良之女吧?”
“夕兒很好。”夏侯霖說著,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這些年,她一直陪著兒臣,若不是有她支撐著兒臣,兒臣想必早就撐不下去了。”
“那個一直給你寫信的人,就是尚淺夕?”清貴妃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些年,她的兒子一直在與人通訊,這個她是知道的,夏侯霖一直被夏侯霆打壓,每次都是靠著這些信撐過來的,她也是看在眼裡的。她一直在想,若是給夏侯霖寫信的是男子,一定要招來當夏侯霖的軍師;若是女子,則要求娶來做側妃。如今,她知道了那個人是尚淺夕,對於這個尚淺夕,她也只曉得這些年的那些傳言,對於尚淺夕,她其實沒有一絲好感,原本只想給個側妃之位,豈料夏侯霖竟然要娶尚淺夕為正妃,這讓她有些始料未及。
“回母妃,正是她。兒臣十年前去錦州的時候就認識她了。”
“她一直知曉你的身份?”清貴妃說著,神色就嚴肅了起來。十年前,也就是說尚淺夕當年只有五歲,就已經知道了要結交當時的三皇子了嗎?若真是如此,那麼這個尚淺夕就太深謀遠慮了些,這樣的女子,娶回來,只怕是禍非福啊。
“是的,兒臣與她本就毫無隱瞞。”
“荒唐!”清貴妃有史以來第一次發火,“她尚淺夕雖然有著太傅府嫡長女的名頭,可她並不受寵!你娶誰不好,非要娶一個對你一點兒幫助都沒有的人?你想做的事,母妃從未阻攔過你,但這件事,母妃絕不會同意!”
“母妃……”夏侯霖痛苦地低吼。
“夠了,你不必再說了。”清貴妃站了起來,打斷了夏侯霖還未說完的話,“母妃甚是喜歡衛國候的嫡長女,到時候晚宴上,母妃會幫你向你父皇請旨賜婚。現在,母妃乏了,你回去吧。”說罷,不再理會跪在地上的夏侯霖,轉身走進了內殿。
夏侯霖跪在地上,一顆心猶如墜入冰窟一般,他憤恨地用拳頭砸向地面,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夕兒……我該怎麼辦……”
清貴妃站在內殿,聽著夏侯霖痛苦的聲音,眼睛也不禁濕潤了。
她知道夏侯霖的奪嫡之路有多難,作為母親,她只希望自己能幫到他,所以,她只能為夏侯霖選擇一個身世雄厚,能為他助力的女子,這個女子,可以是任何一個朝中重臣的女兒,卻不能是尚淺夕,只因為她還不夠分量。
“霖兒,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母妃的苦心的……”清貴妃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毅然決然地不再理會夏侯霖。
在地上跪了許久,夏侯霖起身,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漪清宮。
回王府的路上,夏侯霖一直在想,他要如何向尚淺夕解釋?若是他真的娶了衛國候的嫡長女,他的夕兒該怎麼辦?到時候,他的母妃是不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強烈制止他迎娶夕兒?
太傅府。
尚淺夕站在尚雲景面前,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止不住地冷笑。
一炷香前,尚雲景將她叫進了書房。
“你既然已經回來了,就給我乖乖聽話,你給我記住,我能讓你回來,也能讓你再滾回別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