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光線昏暗,能見度非常低,鐘修握著方向盤的機械手開始無意識地收緊,肌肉的痙攣也越來越明顯。
但他看了看現在的車速,最後還是選擇了加大馬力。
開上高架橋的時候,謝遊聽到了不屬於他車的引擎聲。
過了沒幾秒,後視鏡中閃出了另一輛車的燈光。
他稍微思考了一會兒,降了些速讓出了路。
開上高架橋的時候,鐘修聽到了不屬於他車的引擎聲。
汽車的尾燈點亮了周圍一大片的雨,有些刺眼。
他沒有做任何猶豫,再次提了速。
不到十秒的時間,後面的車就沖了上來。
但和謝遊預料中的不同,車沒有徑直離開,而是逐漸朝他貼近。
這彷彿是一種邀請,也彷彿是一種挑釁。
謝遊低罵了聲,重新把速度提了回去。
兩輛車的距離拉近之後,鐘修才看清車牌。
——是他要找的那一個。
他駕駛著車逐漸靠近,但還沒貼上,車就提了速,把兩人的距離又重新拉遠。
鐘修半眯了下眼,拉動了變速杆。
引擎的轟鳴蓋過暴雨的聲音,灼目的車燈撕破雨夜的昏暗。
兩輛車在無人的高架橋上急速飛馳,攀比著、糾纏著、鬥爭著搶先,路面的覆蓋的薄積水被輪胎碾過之後四處飛濺。
車窗變得模糊,目的卻愈發清晰。
前一輛謹慎、小心,後一輛沖動、大膽。
糾纏至下橋之前,兩輛車的距離終於達到最近。
謝遊第無數次朝後視鏡看去,可這一次卻沒能發現另外那輛車的影子。
他一頓,但下一秒,那車就從他的車尾沖了上來,車燈泛著灼灼的光,整輛車幾乎是貼著他的車身壓到了他旁邊。
在兩車只剩下不到半米的時候,謝遊終於看見了駕駛座的人。
鐘修。
是鐘修。
謝遊愣住了,無意識地松開了油門。
隔著兩面被雨水砸得模糊不清的玻璃窗,鐘修與謝遊對視上。
謝遊的速度突然就慢了下來,不過幾秒後,鐘修的車車身全部越過謝遊,甚至還拉開了幾米。剎那,他眉心一動,立刻拉動變速杆,開始快速地打方向盤。
極限的距離,以車頭為圓心,車尾擺動著在濕滑的路面上劃了半個圈,最後穩穩地停在了謝遊的面前。
謝遊慢他零點零幾秒做出反應,但還是很快地踩下了剎車。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刺耳地響起,焦臭的味道在雨中彌漫開,最後停下之時,兩輛車的車頭幾乎貼在了一起。
它們幾乎吻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說】
前面有說過,按照當地的法律法規,修修其實是可以開車的,只是他自己不太願意,所以沒有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