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2章 7 o&039;cock殉情
高度的專注和過大的力道似乎讓機械手失去了一定的靈敏度,與皮肉相連的地方痙攣般跳動著,一整條手臂都開始發燙。
鐘修嘗試著動了一下,感受到關節處有些生澀和僵硬,便用右手輔助將機械手從方向盤上拉了下來。
用力地甩了幾下這個後天寄生在他骨血上的機械怪物,接著,他踢開車門直接俯身進入雨中。
今夜的雨很大,帶著冷意發洩般往下砸,很快就將衣服浸濕。
被攔下的謝遊扶著方向盤在喘氣,車內的氛圍燈將他的心有餘悸映照得十分清晰,眼睛似乎還有些不聚焦。
鐘修走過去,他彷彿感應到了般抬頭看過來——兩人就這樣隔著大雨和玻璃對視上。
“開門。”鐘修說。
謝遊無動於衷,用一種複雜、怪異的表情呆滯地看著他。
鐘修今夜沒有重複的耐心,舒張了一下有些發硬的機械關節,然後握拳重重地砸向了車窗。
砰的一聲巨響,車窗應聲而裂,玻璃碎片朝內外飛濺開。
謝游下意識地偏身抱住腦袋,然而鐘修卻沒躲閃,仍舊眼神沉沉地看著車中的人,大約過了幾秒後,雨中散開了濃重的黑環罌粟的香氣,還混雜了鮮血的腥味。
但他沒管,探手開啟車門,抓住了蜷縮著的人的後領。
謝遊遲鈍地反應過來:“鐘修,你腦子有病嗎?!我都沒發瘋,你發什麼瘋?”
在看到鐘修臉上滲血的傷後,他瞳孔一顫,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不過在碰到的前一秒,又很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鐘修罕見地不太能對這些問題做出回答,只能從心地拖著謝遊往自己的車上走。
“你想做什麼,你要帶我去哪裡?!”
謝遊掙紮得很激烈,手腳並用著想要從鐘修的手中掙脫。
不過車與車之間的距離就只有那麼短,他最後還是被掐著後頸壓進了後座裡,鐘修的膝蓋也用力地抵在了他的背上不讓他動彈。
然而施展暴行的人卻還戴著泰然自若的好人皮,一邊從車的暗屜裡抽出領帶,一邊語氣平淡地說:“我的地下室,新歷2041年10月10日,我們共同商議決定,在八桂站的比賽結束後你來一趟。”
謝遊不知道鐘修為什麼要提起這些,不明白為什麼要在最適合一刀兩斷的時候再做牽扯。
他明明已經識相地選擇放棄喜歡了,那鐘修就應該看在這個的份上善良一些,別再揭露他的瘡口,也別再讓他絞盡腦汁地思考、苦心費力地討好。
可顯然現實不如他所願。
於是他只能用了比剛才更大的力道掙紮,並且大聲地重複著自己在別墅裡已經說過的話:“不去了,不算數了,不要了!以前說過的話全部都忘掉,以後也都不要再見面了。
“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樣了,我決定不要喜歡你了,我打算要討厭你了,你聽明白了嗎?”
“謝遊,我不允許。”
“不允許是什麼意思?你又憑什麼不允許?”
“不允許的意思就是——”鐘修甩了一下,卷好的領帶立刻散開,他把它卡在了謝遊的嘴上,用力地拉到腦後打了一個結,“我沒說過你有喊結束的權利。”
鐘修的生活規則是一個人的規則,人生計劃也是一個人的計劃,謝遊莽撞、不知禮數地闖了進來,攪亂了他曾經做好過的安排,帶來了許多不可預知的變數,留下了難以琢磨的狼藉和謎底。
在他還沒徹底弄清楚的時候,謝遊說要離開。
這不是鐘修的交易習慣,而謝遊也不能在他的手裡做這麼好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