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沒有親弟弟。
他只是一個孤兒,否則也不會入了尋字營,到了爺的身邊。
其次,先前他雖然在村外候著,可也知道,這一趟來是因為太子殿下久久不曾回宮,其緣由是為了一個女子。
用腳指頭想想也知曉,爺說的情景,大概是個什麼情況。
一個是爺,一個是太子殿下,不說旁的,就這其中的訊息,他也不敢輕易評論。
尋一吶吶不敢言,可他不說話,李珩就一直等著。
瞭解自家爺的性子,尋一憋了半晌,這才憋出了一句:“那……那屬下的夫人,還挺厲害……”
話音落下,車廂內一片靜寂。
尋一也知道自己這話,聽起來委實有些荒謬,畢竟哪有自己被戴了綠帽子,還誇自家夫人厲害的。
所以他有些羞愧的臊紅了臉,默默低了頭。
就在他無地自容的時候,車廂內傳來了一聲輕嗤。
李珩努力忽視著身體的異樣,還有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感,閉眼依靠在車廂上,喉結滾動:“是啊,她確實很厲害。”
厲害到,將整個村子哄的團團轉,讓清心寡慾、從未讓女子近身的皇兄一發不可收拾。
厲害到,明知他與她做到了何種地步,卻依舊能讓皇兄毫無芥蒂,甚至他前腳剛走,後腳便能讓皇兄與她共赴雲雨。
不說樣貌身段,與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氣度,單是這手段,就連宮中的娘娘都自愧不如!
山野獵戶養大、從未出過村子的盲女?
呵!
狗都不信!
雲雨過後,劉萱躺在床榻上,任由李瀛如同往日一般,替她清洗身子。
一切收拾妥當,她乖巧起身穿好裡衣,接過他遞來的避子湯一飲而盡。
因著苦澀,嬌嫩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李瀛遞給她一個蜜餞,柔聲道:“再過些時日,便不用飲這個了。”
蜜餞入口,甜味驅散了苦澀,劉萱垂著眼眸,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沒關係的,聽聞眼盲可能會傳給孩子,夫君需要慎重考慮,也是應該的。”
聽得這話,李瀛心頭一陣酸澀和內疚,張口想要解釋,卻又咽了回去。
他將空碗放置一旁,在劉萱身邊坐下,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低低道:“有個事兒想告訴你,我……恢復記憶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
劉萱小臉一亮,雙眸雖然無神,卻水光靈動,她有些歡喜的道:“那夫君是哪裡人士?家中雙親可還健在?兄弟姐妹可還和睦?夫君在家中過的可還舒心?”
李瀛想過她在知曉他恢復記憶之後,都會有哪些反應。
或許會問他的身份家世,問他是否定親或者成親,問他雙親是否好相處,問他什麼時候帶她回去。
可她都沒有。
她只關心他是否雙親健全,關心他兄弟姐妹是否和睦,關心他過的好不好。
因為她便只有一個父親,前年又去世了,如今在這個世上,唯有他了。
李瀛心頭又酸又脹,不由將她摟的更緊了些,啞聲道:“他們都健在,我有很多兄弟姐妹,明爭暗鬥的很多,但表面上都是和睦的。我是家中嫡子,談不上舒心,但也能過的去。”
他很想將一切都告訴她,可現在卻還不是時候。
畢竟在京城,太子並沒有消失過,她生性單純,若是現在便知曉了一切,難免會被有心人詐出什麼來,從而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