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結過也沒女朋友,阿姨你和叔叔不要擔心,靈秋不會有事的,我們昨天還見過了。”
“那行,你見到秋秋讓秋秋給我們回個電話,麻煩你了。”
“不麻煩,叔叔阿姨再見。”
許期像個幽靈一樣飄去了吸菸區,不知不覺間抽了半包煙,煙霧繚繞中他張開手卻發現什麼都抓不住,他突然覺得自己活的很失敗。
活了三十多年,學業事業他都站在了他理想的領域,但他卻抓不住自己想要的東西,明明他想要的東西很少很簡單。
他大概是註定的孤獨,他的家人一個個都離他而去,還存在的人他卻無法開口挽留。
他答應會把靈秋健健康康的送回去,他就不能食言。
等身上味道散差不多了,許期才踉踉蹌蹌的往回走,進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脫掉了那外套裝進了袋子裡,他記得靈秋說過她不喜歡這個味道。
為了徹底消除這味道,他洗了澡才走進裡面的病房,他聽見了叮的一聲,抬頭就對上了靈秋一雙黑亮的眼睛。
那鈴鐺是他在車裡找到的,是蘿仔買給招財的禮物,許期將這個放在靈秋這裡讓靈秋用這個喊他。
許期走過去給靈秋掖好了被角:“醒了?是不是很難受?”
“你去哪了?”靈秋講的很慢,許期看的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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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接個電話,你還記得我跟你說你爸媽前天晚上給你打電話嗎?老人家肯定很擔心你,要不要回個簡訊?”
“好,手機。”
許期把手機拿到靈秋面前,人臉解鎖開,她卻沒在動。
“你幫我回,我相信你。”
許期拿過手機坐在旁邊,他記得那晚他問她相不相信他,她說不信。
發完了簡訊之後,那邊也有了回應,許期這才算是放了心,他將手機放在一旁,一直在病床邊坐到天亮。
看見她一次又一次的醒來,看見她眼神中的驚慌與無助,也看見了她的笑。
黑夜終將會過去。
兩週之後,靈秋勉強可以發出一些聲音,但仍舊是模糊不清的,她覺得自己的聲音粗啞的比唐老鴨的聲音還要誇張,有的時候她自己都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但許期卻能懂,甚至她想要桌子上的什麼東西,只需要一個眼神,許期就會將那東西準確的拿過來。
這樣默契的生活令靈秋患得患失起來,她終有一天要離開許期,那以後怎麼辦?
想得多了人容易產生悲觀的情緒,對身體亦是不好的,靈秋後來索性不想那些事情,她告訴自己活在當下。
“自己試試?”
許期將勺子遞給了靈秋,靈秋依靠在那裡卻遲遲不肯伸手,她抓不住東西,她的手指僵硬麻木,蠢笨的不像是她的手。
“我餵你吧。”許期放棄了,他不願意看見靈秋悲傷無助的模樣,明明他在這裡。。
“蘿仔下午要過來,他明天要參加一場化學競賽,明天讓阿姨來照顧你好嗎?”
從她醒來之後,她的一日三餐都是許期在忙,她每天都能看見他的身影,她漸漸的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嗯,你去吧。”
“我怕蘿仔那小屁孩亂講,我不敢讓他過來。”
靈秋垂眸,終於伸出了手接過了許期手中的勺子:“我試試。”
滿滿一勺子的粥被靈秋送到嘴巴里時剩了不足十粒米,她失敗了,靈秋盯著勺子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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