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才徹底睡過去的,玉微第二天早上卻是依舊醒得很早,身邊又是一片空,她摸了摸,半分餘溫也無。
玉微第一反應是祁舟辭又出門了,卻在看見他提著一身長款旗袍走近床邊時愣了愣。
祁舟辭把旗袍擱在一邊,拿起自己的睡袍披在玉微的身上,為了方便玉微等會兒起身,他沒有為她繫上腰帶,僅是帶攏了衣襟:“我最近有些忙,抽不出時間陪你逛街,今天我們先回家,等忙過了我再陪你逛逛。”
“好。”玉微點點頭。
祁舟辭看了一眼大亮的天色,天邊已經堆起一層疊雲,他囑咐道:“旗袍我已經找好了,你起身換就是,我下樓看看早飯備好了沒有。”
他話音剛落,玉微急急忙忙地就要起身:“我……是不是起得有些晚了?”
她掀開被子,微曲的雪白雙腿陡然露了出來,那是一雙修長秀美的腿。她晚上睡覺一向穿的睡裙,經過一晚上的時間,裙擺上滑至大腿處,睡袍也被她在無意識中掀開。
祁舟辭的目光很快挪開,按下玉微的身子,為她壓下裙角,裙角掩蓋住那雙秀美的腿時,他驀然收回了手,肌膚相碰的觸感卻還殘留指尖:“別急,時辰還早,是我習慣早起。”
玉微這才注意到祁舟辭剛毅硬朗的臉上隱隱殘留著水珠,緩慢地順著他的臉側滑落。
玉微問:“夫君早晨沐浴了?”
她每天早上醒來祁舟辭都已經離開了,倒是沒有注意到他有清晨沐浴的習慣。
祁舟辭回道:“訓練了半個小時,出汗了。”
祁公館內就有親兵,祁舟辭早起訓練倒也不奇怪,或者說這更符合祁舟辭一絲不茍的性格,玉微似懂非懂地點頭道:“夫君別太勞累。”
祁舟辭將玉微關切的神色盡收眼底,微勾唇角:“我會注意。”
……
祁舟辭走後,玉微迅速地起身換上旗袍梳洗下樓。
祁公館離玉公館並不算遠,僅有半個小時的車程。雖然玉家掌控的三省並不囊括北城,但北城是帝都,玉珅自卸下參謀長重擔後便隨妻子定居在繁華的北城。
倒是養子玉衍子承父位,常年奔波幾地。
去玉公館的車上,玉微一直心神不寧,因為是行駛在街道上,車速很慢,慢到足以玉微看清穿著黑色中裙的女學生與穿著學生裝的男學生在朝陽初升的街頭相視而笑。
那笑裡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無論在哪個時代,最純真的年紀總是美好的。
手背的溫熱拉回了她的神智,她垂眸,祁舟辭的手緊緊握住了她垂在腿上的手,她側目,白色的車簾掩去了重重光影,僅有柔和的陰影散落在他剛毅的側臉。
他說:“別緊張。”
玉微微微笑了笑:“嗯。”
他沉穩的目光讓她心間的雜亂莫名平靜了下來,很奇妙的感覺,她似乎從來沒有體會過。
祁舟辭撚起玉微肩頭垂落的一縷發,長長的秀發發梢微卷:“有些長了。”
玉微低頭,祁舟辭的手間有一縷發,那縷發明顯比其它的發絲長上許多,在整齊柔順的發中顯得尤為刺目。
玉微臉色微紅,靦腆地道:“最近沒太注意,竟然連頭發都長得參差不齊了,等今天回去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