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鑰匙, 只能夠拆了祠堂。”大長老驚懼地發現自己不由自主的就說出了所有實話, 這種身體被別人控制著的感覺讓他內心無比的絕望。
“拆不拆都沒關系,我只求一死。”聖蠱苦笑了一聲說道。
“我……”安池魚看著聖蠱心如死灰的模樣, 心中不忍, 但總有一種不能答應他的微妙預感。
“這位大爺,我這麼叫您沒錯吧,畢竟我還是個孩子。”夏夕白淨稚氣的娃娃臉上滿是關心, 上前一步好聲好氣的勸慰道, “我雖然不懂您為什麼這麼想死, 但是您才和文山爺爺相認, 您忍心讓他這麼快就再經受一次喪父之痛嗎?”
“可是我——”聖蠱還想再說什麼, 就又被顧淵打斷了。
“我能理解您被關押了這麼多年的痛苦,但是人在一定的自閉下都容易産生一些不好的念頭, 要不您先去和我們在外面生活一段時日,看看能不能改主意?”顧淵真情實感的說道,面上一副悲天憫人模樣。
夏夕與顧淵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繼續勸起了聖蠱。
“是呀聖蠱前輩, 您即然一副慈父心腸, 怎麼忍心文山爺爺傷心難過呢,至少也要陪文山爺爺一段日子呀。”安池魚也上前勸道。
聖蠱無法反駁他們的話, 只能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說道:“可是我現在哪怕想出去也無能為力,總不能真的把這祠堂拆了吧。”
“為什麼不能拆, 我剛剛已經聯絡好人過來了。”顧淵舉起手機笑道, 眼中一片坦然。
接著他又轉頭對夏夕說道:“雖然不明白夏先生是怎麼做到的, 但是夏先生既然能夠在這裡就將上面的十幾人同時控制住,那麼讓大長老去和大家解釋一下拆祠堂的理由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夏夕從善如流的笑道:“自然。”
聖蠱心中一滯,再也想不出什麼拒絕的話語,只能帶著欣慰又欣喜的笑容對著他們感激的微笑。
隨後的事情發展就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大長老對其他不知情的村民們說有位好心人顧先生願意出資為大家重建祠堂,接著施工隊又極不小心的破壞了大長老千叮嚀萬囑咐說過的不能拆毀的地下室。
然後在裡面看到了許多被關押著的老婦與一個被鎖鏈扣住的男子的工頭自然而然的選擇了報警。
很快大長老和其他村民就被以非法囚禁及拐賣人頭的罪名被捕,眼看著紅葉婆婆和文山爺爺動了手腳卻沒有阻止的安池魚深知,哪怕他們不會被判死刑,也活不了太久了。
至於那些被拐的老婦,在安池魚的努力下,成功的解了毒並恢複了少女的模樣。
恢複了容貌的還有阿寶婆婆,文山爺爺說她笑起來時臉上帶著的梨渦與他記憶中一模一樣。
……
“小魚,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聖蠱走到了正在澆著花的安池魚身邊,關切地問道。
“聖蠱前輩。”安池魚的動作微微一頓,轉過了身來對聖蠱笑道,“您不是也起到很早嗎。”
“我一閉上雙眼,就想起了我無辜枉死的孩子們,心痛的恨不得馬上下去陪他們。”聖蠱痛心地說道。
“聖蠱前輩……”安池魚也神情傷感的看著聖蠱,不忍的開口道,“要不您來替我澆水吧,多感受些生命的美好,說不定您就開心起來了。”
說完不等聖蠱拒絕,安池魚便把水壺塞到了聖蠱手裡鼓勵般地說道:“前輩我先去給大家準備早飯了,那邊的仙人掌您應該是認得的吧,記得這個的水得少澆些,加油呀。”
說完,沒等聖蠱說什麼推辭的話,安池魚便腳步平穩又快速的往廚房走去。
被留在身後的聖蠱神情莫測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水壺,想到心中計劃,還是咬了咬牙認命的澆起了花。
這一切都落入了樓上正看著院子裡情景的夏夕眼中。
“你這麼氣他,不怕他狗急跳牆?”夏夕雙手插在了雙腿兩側的口袋裡,懶散的靠在廚房門口對安池魚說道,眼中滿是笑意與忍俊不禁。
“說都說了,難道你還要替我去道個歉?”安池魚一邊揉著手中的面團,一邊沖夏夕說道,“不是你和阿淵說的他不對勁,讓我小心點他。”
“他哪配讓你道歉,不過——”原本帶著懶散笑容的夏夕突然有些不滿的說道,“你肯提防著他,是因為相信顧先生,還是因為相信我?”
“信你啥?信你在別人的身體裡跑來跑去,一直在跟著我嗎?”安池魚沒好氣的狠狠壓了一下手裡的面團。
那天離開祠堂之後,她就去向夏夕問了之前的話是什麼意思。結果夏夕愣了一會兒便捂著肚子笑了起來,說是隻想開個玩笑逗逗她,沒想到她還當真了。
“說起來我本來還打算,要是那天你問了,我就回你一句你猜,結果你竟然不接茬。”夏夕笑彎了雙眼說道,“你還真是可以輕易的引起我的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