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日夜晚。
江州城,刺史府邸,花園涼亭。
斜風細雨,秋寒涼人,紅燈映夜。
江州刺史殷幸祺,國字臉,不怒自威,他拿起面前倒滿的茶盞。
他責備的對身旁任海潮道:
“你這孩子,一身傷不在屋裡待著,偏要賞夜雨,真是仗著年輕啊。話說你傷好後是立即奔赴漠北,還是再逗留一段時日?”
“殷伯伯,侄兒在屋裡呆的骨頭都要發黴了,出來吹吹風舒坦。等傷好後,侄兒再逗留幾天吧,回來這短短月餘時間內,認識了一個兄弟,總不能不道而別。”
任海潮端起茶盞,以茶代酒,敬了殷幸祺一杯。
殷幸祺頷首讚許道:
“能讓你當成兄弟,那人想來是個不錯的後生。”
“比侄兒強上太多了。”
由衷的敬佩之意,浮現在任海潮臉上,被殷幸祺收入眼底,對任海潮所說的兄弟大為好奇。
“見過刺史大人,見過校尉。”
連樂山沉著臉,快步走到了二人身邊,抱拳躬身。
隨後,他來到任海潮耳邊附耳細語。
任海潮渾身一顫,打翻了桌案上的茶盞。
殷幸祺見其失態,皺眉問道:
“賢侄,發生了何事?”
任海潮猛地站起,朝殷幸祺抱拳躬身,誠懇無比道:
“殷伯伯,我那兄弟,牽扯到了明鑑兄一案之中,謝老命全城緝拿他。”
“侄兒敢以性命保證,我那兄弟定然不會謀害明鑑兄,請殷伯伯救下我那兄弟。”
連樂山也趕忙朝殷幸祺抱拳躬身。
殷幸祺眼中的和善瞬間蕩然無存,他把玩著手中茶盞,看都不看任海潮一眼。
噠噠!
細密秋雨落在花園中的花草綠樹之上,凝聚成珠,掉落在地,發出密集的雨聲,亦如任海潮瘋狂跳動的心臟。
片刻之後。
噗通!
任海潮直接雙膝一彎,跪在了堅硬的石板之上。
忠厚憨直的臉上,盡是懇求之色。
“殷伯伯,侄兒任海潮是個什麼秉性的您也知道,我連我家大將軍都沒跪過,求您發個話,讓他免遭牢獄之苦。”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