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很忐忑不安,剛才退堂之時,林縣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臨走之時還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案件真相揭曉,與當初她的判斷出入較大,兇手並不是身材瘦弱的少年,也並未與孩童單住,除了猜對了他有童年創傷,幼年喪父之外,其他的都不準確。
她有些自嘲地笑笑,看來半路出家,僅靠在醫院的精神科實習幾月,以及從電視上看來的微末理論知識,帶入到真實案例裡使用,還真是太牽強了。
這一次,是自己的錯,是她草率了,幸好陰差陽錯,最終他們抓到了兇手,如果因為她的錯誤判斷,讓兇手再害人命,她難辭其咎。
“大人,屬下越矩了,請大人責罰。”李聞溪很是愧疚。
林泳思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是說的哪裡話?本案能告破,多虧你指明瞭方向,雖有小的出入,但瑕不掩瑜,本官怎會怪你?”
他親自起身,扶李聞溪站起:“某亦初涉刑名,於此道並不擅長。若無你相幫,恐怕現在還滿山陽尋受害者的身份呢,你莫要妄自菲薄。”
“年輕人,謙虛是好事,但若謙虛過頭了,可是怪我這個上官沒有褒獎?”
“屬下不敢。”
“誒~~有功當獎,有過當罰,本是常理。此番你先是驗明屍身,串並起了蔣氏被害一案,又得你抽絲剝繭,找出關鍵線索,這才撥雲見日,終將真兇擒拿歸案。”
“聞溪賢弟,本官記你一功,這是你應得的!”林泳思將一錁足有十兩重的雪花銀遞了過來。
見李聞溪不動不接,他假裝板起臉來:“怎的?嫌少?”
“屬下多謝大人賞賜!”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卻之不恭。
銀子誰不想要,她月俸500錢,一年都沒有十兩銀,高門貴公子出手就是闊綽。
有了這筆錢,他們搬離貧民窟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那個地方,既髒且亂又不安全。
林泳思勉勵了她幾句,讓她日後繼續好好幹,然後話題一轉,又回到陳家失火案上。
“陶勇應當說的是實話,與咱們之前懷疑的一樣,陳山與陳寶兒的死,是他人所為,只不過先後遇害時間相近。”
“大人可曾查過陳山的來歷?”
一個常年不在本地生活的人,得罪過的只有蔣氏母子三人,現下幾人一同遇害,陳月娘又離奇失蹤,若讓李聞溪猜兇手的犯罪動機,只能是陳山之前得罪過什麼人。
在奴籍的人,身份都會有官府備案登記,主家又怎會允許一個奴僕久出不歸。
兩人的討論還沒什麼結論,就聽有人急匆匆趕來稟報:“大人,大牢裡打起來了,陳漢把陶勇一隻眼睛捅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