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兄弟,相愛相殺呀!
歐陽峰看了眼披頭散發的官家,沒繃住,輕聲笑了起來。而始作俑者,大理的小太子段智興,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這個被自己失手割斷頭發的人。
不是每個人板著臉,都是很威嚴的好不好。
這兩個小家夥,還算有點良心,接到顧嶽的求助,便星夜兼程地趕來了,雖然洪七的傷已經好了,但這份情,還是要記下的。
顧嶽為兩位少年舉行了很隆重地歡迎晚宴,合宮的侍衛都來做陪。
正喝得酒酣耳熱時,洪七大拉拉地走了進來
“一個人影也沒有,我還以為你這皇帝,又被人擄了去呢”
段智興看到他腰間掛的小藥瓶,兩眼放光,很是興奮。
“這位兄臺,你的藥,可是黃清君給的?”
洪七和顧嶽狐疑地對視了一眼,黃清君,誰呀?又同時一拍大腿,媽呀,那個總臭著一張臉的小黃藥師,原來叫黃清君呀。
“你們認識?”顧嶽頗有興致地換上了一張八卦臉。
“他是我伯父的師傅的師姐的掌門師兄曾收過一個關門弟子,很歷害,他師傅去世後,他便走了,聽說自立一派,在東海桃花島。”
“他師傅是什麼門派?”顧嶽緊抓重點。
“逍遙派呀,現在已經不在了。”小孩蹙著眉,很是傷感。
顧嶽有點恍惚,南帝、北丐、東邪、西毒都見了。
周伯通,你在哪裡呀?
但在座的幾個少年大能們,都不知道這號人物的存在,就連他那大名鼎鼎的師兄王重陽,都沒聽說過。
倒是出自對奇門遁甲瘋狂的崇拜,三個人經常跑到渡口,巴巴地盼望著與這個時代的少年偶像,天地怪才的黃清君來個偶遇。
感到被冷落的顧嶽把心思全部放到了朝堂上,一開春,便發布了重開科舉的政令,讓宰相範宗尹,副相朱勝非,全權負責。除了傳統的文科,根據需要,又增設了武科、工科、農桑、貨殖。
也就是說,除了以文進仕,位列朝堂,有能力的武者,有手藝的市人,熟悉農事的白丁,精於生意的商人,都可參加考試,取得官職。
建議一出,便得到了滿堂大儒的激烈反對,宋朝仕子高人一等的優越性,讓他們覺得,與農工商之人同朝為官,是一種侮辱。
被大儒們引經據典懟得焦頭爛額 顧嶽,第一次感受到了等級力量的玩固。這些科舉制度的受益者,格局太小。
在僵持了幾天後,轉機突然出現,不過出頭之人出乎顧嶽的意料,竟是秦檜。
秦檜組織了一大批中下級官員,與朝堂上的大儒們展開了唇搶舌劍,最後,數量戰勝了質量,小官員職位雖小,但也代表著一票,最終,鬧得顧嶽腦仁疼的科目終於定了下來。
秦檜,還是固執地走進了歷史,以這次周密的組織、漂亮的反擊,聰明地立場,不立他當宰相,顧嶽都有點不好意思。
但顧嶽不是趙構,他裝著傻,愣是用巨額的賞賜把秦檜牢牢地擋在了三公之外。
秦檜有點懷才不遇,他拉著兩大箱珠寶,悶悶地走在臨安的街道上,官家好像更喜歡武將,自己要不要把金國的地圖,獻出去?
“回來了”夫人高門大嗓地喊道。
秦檜懨懨地看了她一眼,不確定地問:“那個半仙的卦準嗎,他說我有宰相之命?”
“準,他說我有宰相夫人命,不就是說你有宰相命嗎?”秦夫人說話很有煽動性。
“那可不一定,若娘親改嫁,做宰相的可不一定是爹爹喲!”秦檜的小兒子長得白白嫩嫩的,烏溜溜的眼珠同情地看著他那個垂頭喪氣的爹。
看著自己的寶貝小兒子,秦檜竟無言以對。再說,人家說得,確實在理。
他只能警告意味十足地瞪了夫人一眼,換來夫人冷哼一聲。
看著夫人的背影,秦檜數著指頭把她的幾個表哥表弟師兄師弟地盤了一遍,臉色漸漸放鬆下來,這些人,現在官職還沒他大呢,宰相,做夢去吧。
但屬狐貍的秦檜終究還是不放心,悄悄地去了那個卦攤,想找那個半仙親自為自己相相面。
找了半天,除了一個臭豆腐攤,哪裡見半個卦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