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屁事。”何二毫不留情懟回去,“你剛剛在做什麼?”
袁彥見來人是他,倒是毫不隱瞞,手指搭在袁行生的氧氣管上:“沒長眼睛嗎?”
“給它擦灰?”何二嗤笑。
袁彥也笑,輕描淡寫:“送他上路。”
何二皺眉,袁彥繼續道:“有沒有什麼話要跟他講?最後一次機會了啊。”
“你犯什麼病?”何二語氣頗沖。
“神經病。”袁彥應對如流。
何二覺得他真的有病,因此挑了個椅子坐下:“來啊,你把氧氣管給我拔了看看。”
袁彥沖他笑:“你覺得我不敢?”
何二丟了個你試試的眼神。結果他低估了這瘋子的程度,竟然真的把這吊命的東西拿掉了,只聽機器發出刺耳的滴滴聲響。
何二一驚,撲過去握住袁彥的手腕把輸氧管又送了回去。機器跳動的線條何二也看不懂,但大概曉得沒事了,呼了口氣,罵道:“你真他媽是有病啊!這是你爸!”
“你不想他死?我還以為你也想的。”袁彥淡定地站著。
“我想他死,但我不想殺人,懂嗎?”
“又沒讓你殺,我動手,跟你有關系?你乖乖享受著就行了。”
何二看不懂這人:“你對你爸爸有什麼……不滿?”他找不到合適的用詞,“用得著盼著他死?”
袁彥挑了挑眉:“他死了,遺産都是我的,我不該盼著?”
“有毛病。”何二對這理由感到可笑,要甩開他的手,卻被反握住,“幹什麼?”
“何肖肖,你剛剛阻止我是什麼意思?”袁彥富含深意問道。
“沒想到你真是個瘋子,連自己爸爸的氧氣都敢拔。”
“有什麼不敢的。”袁彥的聲音變得黏膩,貼著何二的耳邊,跟那晚被壓在床上,對方在他頸側滾燙的呼吸一般,“你信不信要是換成你躺在這兒,動都不能動,我敢扒了褲子把你操到死。”
何二難以置信,跟吞了一百隻蒼蠅般惡心:“你他媽再給老子說一遍?”
袁彥只是又拿那詭異的眼光看他,手指還在他的手心劃了個圈。
何二手一抖,把人甩開:“袁彥,你是不是……”
以前他們每次見面都是要把對方打個要死要活,有什麼話用拳頭說,怎麼最近換成了用下半身說。
這股詭異的感覺令何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其實有個猜測,但太詭異了,比袁彥真睡了自己更詭異——袁彥喜歡他。
何二不知不覺把這個猜想說了出口。
於是吃了一百隻蒼蠅的人變成了袁彥,對方先是一怔,然後變了神色,一言難盡道:“我喜歡你?你他媽白日做夢嗎?”
何二說:“最好不是。那麻煩你以後離我遠點,少來惡心我。”
“那可不行。”袁彥湊近過來,何二要避開,對方卻非要湊的更近,聲調夾雜著點興奮,“離你遠點可不行,離你遠了,怎麼把病傳給你。”
何二愣了下:“什麼病?”
袁彥神秘一笑:“艾滋。”
何二一瞬間不可置信,然後是反胃作嘔。
只聽袁彥又道,語含嘲諷:“不然我想睡你?你以為我能看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