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強,手段卻又無所不用,與他對陣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則,分分鐘可能就會著了他的道。
時間分外緊迫,眼見鷹揚衛有些支撐不住了,鐵白梨輕吼一聲,主動向前邁步,綠色的熒光一閃,落泉劍以一種極其樸實毫無花俏的方式,向那人刺去。
那人倒是面不改色,直到劍尖快要刺入他的胸膛之際,才猛地折下腰來,躲過這致命一擊。同時間,他的右手食指與拇指之間竟多了一把閃亮的金針,當鐵白梨招式用老之際,忽的便向她劈頭蓋臉地灑去。
這招乃是後發制人。他很有自信,畢竟鐵白梨看起來年紀並不大,雖仗著有神兵利器在手,但江湖行走經驗甚少,面對如此巧妙的突襲,躲過去的可能性非常。
他手指一動,鐵白梨呼號著倒下的場景就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了。
可令他萬萬沒有預料到的是,那鐵白梨彷彿知道他的行動似的,竟然一個飛速漂亮的轉身,利用背後的披風將那把天女散花般飛來的金針一下全部捲走。
那人頓時一驚道:“傍花拂柳?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會如此高深的武學。”
鐵白梨這一招使出,卻是耗了她將近一半的體力,這招乃是她師父悉心傳授,專門破解近距離暗器偷襲之用,想不到這一次真的是派上用場了。
師父不僅教她武藝,輔導她的文字和讀寫,還時不時和她談起當今朝堂局勢和武湖,尤其是百年前差點影響到天下大勢的魔門,師父更是娓娓道來,加之她又勤奮好學,故而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你是無雙堡的人?”鐵白梨忽然問道。
那人到沒有表現出十分驚訝的樣,反而微笑道:“是,又如何,夥,你既然知道無雙堡的名頭,那麼你就可以去死了。”
話音剛落,那人宛如即將捕食的豹,毫無徵兆的突然前沖,原本挺直的軟劍在空中彷彿銀蛇一般左沖右突,讓人根本無從防禦。
就好像即使你用力抓住了不斷扭動的毒蛇,可它的蛇頭還是會咬到你一般。
鐵白梨此時是真的慌了,她頭一次感覺到死亡籠罩在她身上的氣息。
這個時候,她只能倉促地將劍舉起,凝神聚氣,嘗試著抵擋住那人的攻勢。可從她的角度看到,那人的眼神裡看她的目光就像在一個死人一樣,毫無憐憫之情。
恰恰就在此時,一個人的突然出現,卻讓他和鐵白梨都大吃一驚。
只見二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那人身後,就在他撲向鐵白梨的那一瞬間,二狗忽的也是一個前撲,雙手竟然狠狠地抱住了他的雙腳。
導致那人立馬空中失衡,一個狗吃屎往地面跌去。
那蒙面人也是好生了得,上半身即將接觸地面之時,他左手單手撐地,右手的軟劍隨即回頭猛刺,想要將這礙事之人一劈兩半。
二狗也不傻,當即抱著雙腳用力往旁邊一甩,蒙面人身體失衡之下,劍也失去了準頭,恰恰從二狗的肩頭上劃過一道血口。
鐵白梨竟一時看呆了。
“快走啊,還愣著幹啥!”二狗紅著眼睛大聲喊道。
鐵白梨一咬牙,心知此時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那蒙面人如今根本不是她能對抗的角色,辛虧二狗在這裡幫忙拖延,否則的話,他們一個人都走不了。
“記得明年祭日的時候,給俺爹孃燒點紙就行。”二狗這句話完,竟一頭又撲向了蒙面人。
鐵白梨眼睛一酸,也顧不上倒在一邊的秦景同了,將仍半跪在那裡神志不清的燕王拉扯上他的坐騎,自己也上了一匹馬,自己拉著他的馬韁,立刻就朝著周圍人數最少的地方奔跑了過去。
這時再回頭看去,只見二狗已被那人狠狠地踩在了地面上,軟劍不停地刺向他的後背。可是二狗依然用力地抓住了他的雙腳,無論嘴裡滲出多少鮮血,都死活沒有鬆手。
鐵白梨頓時淚水直流,模糊了視線,“二狗……”
這時她是多麼想回頭去救他,可理智又告訴她,她不能。否則的話,死的不僅僅就是二狗一人,就連她和燕王都逃不過這次劫難。
她握緊的拳頭都快被指甲刺破了,可依然無法忍受心中的悲痛。
為什麼她要救這個道貌岸然只知道裝腔作勢的家夥,為什麼她要拋棄和她在一起十幾年的夥伴,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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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逃亡一)
兩匹駿馬一紅一白,馳騁在茫茫無邊的草原之上。
鐵白梨此時的眼淚早已流幹,手臂上滿是傷痕。這一路沖殺出來,幾乎已經耗費了她的全部體力,她多麼想找一個地方就這麼躺下來,好好睡上一覺。
可是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始終神志不清只知道死命抓著馬鞍的燕王。
即使在這種狀態下,他也知道他們是在逃命之中。
此刻周圍空無一人,彷彿整個天地都被他們所擁有一樣。可是誰又知道,在他們目不能及的地方是否還有無數的敵人在追趕。
因此,他們並不能停下已經疲乏的腳步。
他們身在何方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