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提到了這是燕王的指令,讓白梨到軍隊底層去鍛煉鍛煉。
劉達卻以為這是燕王要進一步提拔鐵白梨而埋下的伏筆,不由得連聲恭喜。
鐵白梨只得無奈的笑了笑,叫上懵懵懂懂的二狗,背上了她的行裝,往趙總兵的後軍方向而去。
二狗緊跟在鐵白梨身後,問道:“梨,你這是要去哪兒,還回不回來了。”
鐵白梨回頭看了看這個從便朝夕相處的夥伴,不知為何,竟有些於心不忍。
他的娘親好了年底之前要給他一個漂漂亮亮的媳婦,他信了。當他興致沖沖地回到家鄉,以為頂了一個鷹揚衛的名頭,就可以讓他父母揚眉吐氣的時候,他的雙親卻也消失在那場慘烈的大火之中。
二狗撲倒在火焰中痛哭流涕,而從他站起的那一刻,誰都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絕望。他無家可歸,無處可去。
他從此再也不提女人、媳婦這兩個字了,因為只要他一想到,整個心就痛得要命。
他剩下唯一的牽掛便是鐵白梨了。
鐵白梨忽然停住腳步,對秦景同道:“秦兄,你看我這次去趙總兵那裡報道,能不能再帶上一個人。”
秦景同看了看一臉憨厚的二狗,點頭會意道:“按照官職,守備可配親兵一人。鷹揚衛因為人員一直過少,故而不曾相配,如今去了趙總兵那裡,帶上親兵一人,也是可以的。”
鐵白梨忙拱手道:“多虧有秦兄相幫,白梨先行謝過。”
二狗卻是聽明白了鐵白梨要帶他一塊走,不由得喜笑顏開道:“梨,這感情好。咱們倆在一個地方,俺才心安吶。”
鐵白梨應了一聲,勉強笑道:“二狗,不管到哪裡,你得聽我的話才行,不要自己擅作主張好嗎?”
二狗忙點頭應道:“梨打就比俺聰明,俺自然是要聽你的。”
秦景同笑道:“二位的兄弟感情,還真是讓秦某羨慕。不過白梨你也別過於擔心,趙總兵此人生性豁達,爽朗大方,乃是一個很好相處之人。白梨你在趙總兵手下當差,只要不出什麼大的差錯,也不會埋沒了你。”
鐵白梨點點頭。
前方,已是到了後軍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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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疏遠二)
後軍之中,秦景同帶著鐵白梨、李二狗二人拜見了趙和堂,簡略了了一下她調任於此的緣由,趙總兵卻真是個豪爽之人,並沒有多問細節,當即就將鐵白梨二人安排到親兵隊之中,不過由於事發倉促,並沒有給她安排實職,平日裡隨同他一道行動即可。
大軍依舊在不急不緩地行進之中,鐵白梨默然無語地騎著馬匹,看著眼前似乎看不到盡頭的隊伍,心情有些低落。
而和她一道而來的李二狗面相一向憨厚實誠,話或是交往給人的感覺總是比較可靠,只是短短的一會兒工夫,他便和身邊的幾個老兵打成一片,嘻嘻哈哈地聊起了家常。
但是鐵白梨卻暫時沒有這樣的心情。
因為,之前她和燕王之間的對話只是剛剛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這次遠徵真的會像燕王所計劃的那樣順利嗎,看著周圍由於長時間行軍而強打精神、步履略有些散亂計程車兵們,鐵白梨真是不願意這些活生生的生命在一場大戰之後便凋零殆盡,而這一切的起因只因為主帥的一廂情願。
只可惜,現在她已經沒有機會也並不願再與那可惡的燕王發生交集了。
這種無力的感覺,真是讓人悲哀。
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或許,她只是多慮了,有些事情並不像她所想的都是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當在漫無邊際渺無人煙的草原中行走了一整天之後,鐵白梨剛剛進入草原時的那種興奮和驚豔也已經被漫長的路途給消磨殆盡。
茂密的草甸中蟄伏著大量的蚊蟲,當人馬經過的時候,忽的一下從草叢裡炸出,撲頭蓋臉地湧向人們,不一會兒,士兵們在外面的面板便被叮得一個大包接著一個大包,紅腫奇癢,不少人都中了招。
鐵白梨雖從當男孩養大,但天性就對細的昆蟲感到厭惡和反感,她甚至有一次差點嚇得叫出聲來。如此一來,當想到這支龐大的隊伍在草原中不知還要走多少天的時候,一種沮喪的感覺竟油然而生。
在草原中宿營的第一個夜晚,她沒了鷹揚衛頭領的職銜,便沒有了單獨帳篷的待遇,在趙和堂的親兵隊中,她只能和一大幫各種腳臭、磨牙、打呼嚕的漢們躺在一起,直到半夜,和衣而臥的她才昏昏睡去,早上醒來之時,頭腦脹痛兩眼痠澀,走起路來昏昏沉沉,很明顯是沒有休息好。
但她也只能強忍著爬起身,在這幫大老爺們沒有醒來之前,將自己的私人問題解決好。
用過幹糧、收拾完帳篷後,大軍繼續向草原深處開拔,誰也不知道前方的路還有多遠。
當鐵白梨跨上馬匹,渾渾噩噩地拿起馬韁,準備稍微閉目養神一會兒之時,一名親兵來報,是趙和堂找她。
鐵白梨只得強打起精神來,揮起馬鞭,縱馬趕到了後軍的前方。
此時,趙和堂正在和兩三名副將指著前方議論著什麼。
見鐵白梨趕了過來,趙和堂微笑道:“鐵守備新來我軍,不知還住得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