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擁有古銅色面板和俊朗外貌的騎士跳下馬,畢恭畢敬地走到馬車旁,輕聲道,“王爺,屬下先行時發現街頭騷動,疑似是江湖人等之間的仇殺。屬下已將他們全部包圍,請王爺發落。”
一隻白皙的手將窗簾挑開,骨節分明的手指只到窗楹一半處就堪堪停住,只露出此間主人半個玉雕般的臉龐來,下巴的線條稜角分明,在日光的照耀下泛著玉石一般的光澤。隨著車簾的拉開,一股銳利的、充滿了侵略性的氣場悄無聲息的布滿了整片場地,跪在地上的鐵三柱等人只覺得他掃過的目光有如冰霜,不自覺得讓人心頭一陣發寒。
“江湖人?”
“是的,王爺。”
窗簾緩緩地拉上,“你去處理吧。”
騎士領命跳上馬,在鐵三柱等人前面兜了一個圈,大聲喝道:“傳王爺命令,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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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掙紮
“傳王爺命令,殺無赦!”洪亮的聲音彷彿炸雷一樣憑空響起。
整裝以待的將士們聽命一起應諾,手中明晃晃的槍尖立刻齊刷刷地對準了惶恐不已的眾人。
一名年輕的刀客面色慘白、渾身顫抖地後退了幾步,忽然一咬牙,全身發力高高地向外一個躍起,想從圍攻他們的鐵騎上方逃出生天。
低伏地趴在屋簷上的公哥看到這情形,不由得一拍屋頂,低聲叫道:“糊塗!”
話音剛落,只見兩名騎士竟同時也從馬匹上躍起,兩把黑幽幽的長槍霎時間刺入這名魯莽的刀客胸膛,緊接著“吱啦”一聲透體而出,年輕人就連慘叫的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霎時間便怒目圓睜而亡。
兩命騎士落地前,彷彿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同時發力,將刀客的屍體遠遠地甩到了一邊。屍體在骯髒的地面上翻滾了幾圈便不動了,不一會兒,滲出的鮮血將路面染得血紅一片。
而那兩名怒馬鮮衣的騎士身上,竟連一滴血汙都沒有染上。
剩下的刀客們面色一片死灰,原以為這些騎士們只是中看不中用的儀仗隊,可沒料到隨隨便便出來兩個人就是不一般的高手,再加上騎士們人數眾多,這讓他們原本集體沖殺出去的打算立刻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們的視線不由得集中到了陰沉著臉的鐵三柱身上。
鐵白梨用落泉劍的劍鞘支撐住地面,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視線中那座富貴堂皇的馬車就像天邊的火燒雲一般,離自己的視線那麼近,可無論走多遠卻不能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那馬車中的家夥究竟是什麼狗屁王爺,憑什麼一句話就能決定自己的生死。
鐵三柱眼見局勢無法挽回,騎士們冷血的步伐越發緊逼,無奈之下一咬牙,只得屈膝半跪道:“將軍,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卑職乃是刑部督捕司郎中鐵三柱,敢問這位將軍尊姓大名?”
擁有著古銅色面板的俊朗騎士一拉馬韁,傲然道:“吾乃燕王麾下參將秦景同,你你是刑部官員,可有憑證?”
鐵三柱連忙道:“有的有的,還請將軍容卑職上前一步話。”
得到秦景同首肯後,鐵三柱虎背熊腰的身越過鐵白梨時,惡狠狠地掃了她一眼。
白梨此刻已盤腿坐在地面上,雙眼微閉,哪怕就是這麼點時間,她也要利用起來恢複體力。她不得不防止眼前的這兩幫人會沆瀣一氣,共同來對付自己。
鐵三柱在懷中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軟布和一塊鏽跡斑斑的銅牌遞交到秦景同手中,他解釋道:“這是刑部的手令和令牌。”
秦景同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後,確認是刑部的印信無疑,於是便問道:“鐵郎中為何無故街頭喧嘩,擾我歷州城秩序?”
鐵三柱拱手道:“回秦將軍的話,卑職乃是在奉命追捕在逃案犯。”
他隨即指向正在閉眼調息的白梨,咬牙切齒道:“就是她。”
“哦?”秦景同掃了她一眼道:“追捕一個人就要那麼大陣仗?難道這些刀客都是你的屬下不成,他們可有身份憑證?”
“歷州城乃西北重鎮,為防敵患,我們不得不謹慎微一些。”秦景同道。
“他們是天龍劍莊的人,這點卑職敢以性命擔當。”
“天龍劍莊,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這就去請王爺示下。”秦景同道。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就在秦景同準備轉身之際,忽聞身前一陣清脆的笑聲,他定睛一看,卻是那位臉頰上鮮血還在緩緩流淌的俊俏年輕人,正捂著肚笑個不停。
他不由得皺起眉頭,怒斥道:“你笑什麼?”
“我笑某人太單純,那位狗熊一般的家夥如此漏洞百出的謊話,你都敢相信?”白梨忽然收斂了笑容,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