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媛右手放在工裝褲拉鏈上:“飛機!”
“不可能!”
“是飛機,正在飛美國。”她的手偏離拉鏈。
他的手偏也離鈕扣:“這麼說,你不能跟他一塊走了!”
“要是金乃慶不用摩托逼我離開他,這會兒我在跟他飛呢。對不起,我不能……”
薩野抱著她說:“已經夠好的了。”
“你多想想勞燕來,我多想想舒逸文。”
“還有任務。”
姚媛穿上大衣,往南山腰看:“得上去看住金乃慶,免得他醒來跑掉!”
薩野跟著穿上外套:“立刻上去!”
姚媛抓起步槍,走在前頭,薩野端著槍緊隨其後。
金乃慶終於摸到那把備用手槍了。他懊悔沒帶備用手機來,要不然就能與許立金取得聯絡了。他有兩個選擇:一是趕緊下山,而腦袋上的傷勢叫他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二是守株待兔,等姚媛返回,朝她射出所有子彈,而自己有可能給薩野打死。他看見對面山腳兩個年輕人擁抱倒地了,料定是姚媛與薩野,而馬駿肯定已給薩野所殺或所傷。他決定原地等著,不僅殺姚媛,而且殺薩野。
現在,看見姚媛和薩野一前一後上來,他裝依舊昏死著,順著山勢頭在上腳在下,正好面對姚媛、薩野上來方向。
姚媛小心謹慎,放慢步伐,想看一看金乃慶在不在,是否醒了。她朝後面揮手,讓薩野當心。薩野亦步亦趨,嚴陣以待。
她看見紋絲不動躺著的金乃慶,直起身說:“警報解除,死躺著呢。”
薩野望見了:“你給那一下可真厲害。對啊,我好像聽見了,難怪馬駿立刻要我翻山越嶺。怎麼了!”
他問“怎麼了”,是因為看見她微笑的臉變成吃驚的臉,而且轉過來的身體馬上又轉過去了。
“他的位置不是這樣的!”姚媛驚呼道。
薩野剛要搶到她前面去,卻已聽見一記怪聲,並看見姚媛在往後倒。他知道發生了什麼,趕上一步,從後面攬住她,雙手頓時沾上她熱乎乎的鮮血了!
“金乃慶打黑槍了!我明明搜去了……哦,另藏著一把!”
她仰面倒下,壓住薩野,致使金乃慶射向薩野的子彈全都放空了。
金乃慶不顧許立金警告,想一塊打死薩野,奪回手機通知許立金行動並沒成功,警方正朝山裡而來。他趁薩野跟姚媛滾在一塊,搖晃站起,跨上幾步,還想打薩野,卻突然跌倒在地——姚媛給他的一下實在太厲害了。
薩野、姚媛倒地都沒松開。
“媛媛,你要活著啊!”薩野看見金乃慶倒了,“孟隊趕來了啊!”
“我好像……不行了。”
“我殺了金乃慶替你報仇!”
姚媛艱難抓住他:“得讓他回去通知許立金這邊的事做……成了!”
“那也得再給他來一下!”
他上去,到金乃慶跟前高高舉起步槍:“金乃慶,你死有餘辜!”
“既然你曉得我叫金乃慶,可見警方告訴你我是誰了。就算你們逼我當眼線,讓我回去說事成了,許立金也不會信的。只要我能活著回去,就一定告訴他真相!這是絕妙的計劃,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看你們怎麼辦!打啊,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