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隊問他：“王廠最近得罪過什麼人？”
於是他介紹王廠最近對造假分子展開的一系列大行動，卻沒有下結論。
“如此說來，他有可能遭報複了。當然，還不能不排除其他可能性。回對岸，見一人。”
他跟著他回到了小區，從王廠倒下的地方進入客廳，見到了一個抱著抱抱熊的少女。他問了問她，這才清楚她跟王廠也是在娛樂場所認得的。他心想王廠哪怕僅僅因為包這麼小的一個女孩，就應該給打死。
他還去了臥室，見到了淩亂的被子和王廠平時特喜歡抽的軟殼中華煙。
“女孩跟王廠有半年了。”郜隊說。
他卻說：“老王很正派啊，怎麼會呢！”
“女孩原來有個男朋友，經不起王廠誘惑就跟他散了。得找到那個男孩。女孩是網上認識他的，不知道他的真名實姓，所以找起來有點難。”
“那我怎麼跟李副書記說明這件事的性質呢？”
“就說還在調查，性質有待明確。你去醫院看看吧，但願王傑中還能救得回來。”
於是他馬不停蹄地去醫院了，惟恐老頭給搶救過來；接著一想，以為就算搶救過來，他的仕途也完了，一是身體不好，幹不下去了，二是跟女孩的事總會受到追究的。
王廠在搶救，他則呆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給李副書記掛電話，彙報有關情況。
“豈有此理！”李副書記說，“他怎麼會包下那麼小的女孩呢！”
“不清楚。”
“是情殺嗎？”
“警方說很可能是造假分子的伺機報複！”
“老薩，你暫時代理廠長吧。得出重拳打擊造假分子！女孩的事先不說，就當老王是給造假分子刺殺的！你先幹起來，正式任命稍後幾天到達你手裡！”
這是他有史以來聽到的最好的訊息，因而激動地說：“感謝領導信任，本人一定做好本職工作！”
大夫動完手術出來了，告訴他手術很成功，可病人的情況依然糟糕：子彈擦著心髒半膜偏走了，形成大出血；還在輸血，救得過來救不過來，還不好說。
他放心了，回到單位去了，一口氣撥了無數個電話，要求中層幹部連夜趕來開會。
半個鐘頭不到，中層幹部濟濟一堂了。他“沉痛”地宣佈王廠給人打了黑槍，傷勢很嚴重，正在醫院搶救。他沒說王廠的遇襲地點，更沒說那個女孩，就說警方估計是造假分子的報複。
“本人即日起代理廠長。”他宣佈道，“如果有人對此表示異議，可以詢問上級領導；如果沒人持異議，那我希望你們以前所未有的積極態度配合我的工作！”
沒人持異議，紛紛表示要全力地配合他的工作。
他特別地注意到廖應雲，自己辛辛苦苦培植了這麼多年，前不久卻去投靠王廠的那個家夥特別起勁地表了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