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媽！”小龍虎著臉說。
老太太過來了，詢問道：“怎麼了？”
姚媛忽然想到一個讓小龍重新找回生身母親的方式，就問她道：“媽，照相集呢？”
“擱在臥室裡。”
於是姚媛抱著小龍橫過客廳去臥室，看見客廳地板上歪歪扭扭寫著詩詞片段，知道是母親朗誦詩歌的時候時要小龍寫下的，當年她跟姐姐就是這麼初步學會認字寫字的。
等找著了照相簿，她抱起小龍，放在膝頭，說：“讓我們來好好看看照相本。”
老太太也進來坐下了，不明白女兒要做什麼。
小龍瞪著明亮的大眼睛，顯得有些恐懼，不知道會發生事。
姚媛手中翻看的是一本家庭編年史，從頭到尾都是照片，前面有黑白的，是母親的有些原本有父親，卻給塗去了）；後面是彩色的，是兩個女兒的；也有小龍的，是數量最最多的。值得一提的是，每幅照片下面都有鋼筆字，說明該照系照於何年何月何日，又是在怎麼一種情景下拍攝的。所以，這又是一本圖文並茂的家庭編年史。
姚媛指著姐姐最後照的一幅相片，嚴肅地問小龍：“這是誰，告訴小姨！”
孩子立刻扭過臉去，什麼話都不說。
老太太很吃驚：“媛媛，你這是做什麼！”
“媽清楚！”
“我要姥姥！”小龍要逃到姥姥懷裡去。
姚媛一隻手緊緊地抱住他，另一手翻到一張姐姐抱著他的照片：“你是在跟誰在一塊照相？”
“這個人小龍不認得！”小龍哭了。
“認得媽媽不叫媽媽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小姨要你叫媽媽一聲媽媽。你知道這是你的媽媽，對嗎？”
小龍終於說：“知道！”
“你對媽媽說媽媽媽媽我想你。”
孩子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照著說了，之後卻又說：“可媽媽死了呀！”
老太太悲傷地哭了：“媛媛，你這又是何必，讓孩子裝糊塗不好嗎！”
“大人的職責是幫助孩子長大成人。”姚媛也流淚了。
“小姨，我以後還能跟你一道睡嗎？”
“當然能啊，沒問題啊。”姚媛這才重新變得溫柔了，再三親著他的小臉，“小姨嚇壞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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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吃中飯的時候，小龍就再沒有叫姚媛為老媽，要叫就叫她小姨。
飯後，小龍午睡了。姚媛跟母親說著話，這才知道小龍今天本來要跟爸爸呆在一塊的，可因為爸爸受了傷，纏著白晃晃的紗布，孩子給嚇著了，所以就到姥姥家裡來了。
姐夫是怎麼傷著的，他說了沒有？”
“他說是在工廠裡走路不小心，撞到機器上造成的。”老太太說。
姚媛點點頭，說：“小龍終於又叫姐媽了。
“你姐平時對他不好，難怪小龍不認她啊。”
“姐不恨小龍，恨的是焦和平，小龍是焦和平耍了卑鄙手段要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