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你是顧客,買包煙,看看我就走了啊。”小如起身,去開啟鋁合金門,再拉下卷簾門。
“怕不怕?”他看著她回來。
“盤貨的時候燈忽然黑了,聽見四周都說停電了,我就讓夥計將貨放回倉庫,讓他們回家了。我知道一停電,你能來陪我了。”
“聰明。”他摸著她長長香香的青絲說。
他倆上樓去了。
到了樓上,薩期祥看見大床上有一張小餐桌,桌上有酒有菜。
“上次聽你說喝壞了,就沒準備白酒。”
“是該這樣。”他說,像在家裡一樣坐在床上寬衣解帶,“窗簾有個死角沒拉上。”
那是小如有意留著的。她去拉了,等拉上了,脫著衣裳轉身回來,一路上留下許多小掛件。
她的這種小把戲既有孩子氣,又具專業性,經常對薩期祥形成致命誘惑,可他今天僅僅瞟了一眼,忽然嘆氣了。
小如慘敗了,很尷尬。稍後,她鑽入被窩,修長的腿子小心翼翼地穿過床上餐桌下的空隙。
“我是不是老多了?”
小如將頭擱在他的右肩,纖纖玉手擎起酒杯:“從前有個大學教授引經據典對我說,男子五十不為老。你五十都不到呢。不過我得說實話:最近你好像有點憔悴。”
薩期祥點點頭,喝了一口酒:“不是法國香檳。”
“中國檳香。”
“有些東西不能模仿,一模仿就走味!”
“原裝的香檳都賣光了,三五、萬寶路和七喜也快見底了。你太了忙,進貨的事給忘了吧?連你都貴人多忘事,我在人生地不熟的觀海還有啥指望呢!”小如難過了。
薩期祥摟著她:“一直記得,只是暫時無能為力。倒了大靠山,老王頭將大權拿去了,部下又見風使舵,我哪敢再給你弄貨。”
“我是不是該走了?”
“既然是我叫你來的,就要對你負責到底。放心,有個法子或許能叫我東山再起!”
“是啥法子?”
“這你就別管了,專心做你的生意。酒菜撤了!”
小如起身了,將餐桌和酒菜通通弄到地板上。她手中有了這些出色的道具,又對薩期祥形成沖擊力了。
他好像被一陣大風從床上吹下來似的,不偏不倚掉在她的身上,將她壓在純白色的羊毛地毯上。
“你瘋了啊!多冷啊!”
“我是你的被子!”
對他而言,今天與其說是享受,倒不如說是決心。什麼決心?不能坐以待斃!否則打年輕以來所作出的種種努力要付諸東流了,一同失去的還將有小如,這個給過他無數快樂和錢財的紅粉知己和搖錢樹。
當初他跟她說定了:她的店不光是她的,也是他的;他不負責經營,只負責供貨,每月拿一次紅利,多則十萬,少則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