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不害怕,不能不轉身,說:“您將手機暫時還我吧,我回自己屋子打!”
楊老師帶了他整整三年了,熟悉他的脾性,所以點頭同意了。
他將他的手機還給他,叮囑道:“不許煲電話粥,一旦打完,仍將手機交還給我保管。”
“您就不能讓我到外面邊走邊打嗎?我憋得慌,真的想下去走走!”
“行,我陪著你。”
“那算了!”
舒逸文沮喪地回到自己屋子。他關上門,重新站到窗前,撥打姚媛的手機說:“實在對不起,老頭採用法西斯手段,不讓下來!”
“沒關系的,總能見上面的。”她的聲音很清晰,她的身影較模糊,可望而不可及。
“我料到你會來找我的,早早安排好了一切,哪想到給他發現了!”
“這樣見面很別致。”
他心裡暖暖的:“你怎麼樣?”
“還好。你呢?”
“我成機器了!你準透過奧運選拔賽了吧?祝賀你!不過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你要堅持到底,姐看著你呢。”她的聲音哀傷而動聽。
“你怎麼哭了?”
“因為我沒透過選拔賽。”
“不可能!”
“是真的。”
“天哪!不過沒關系,以後還有機會!別哭好不好!你住哪?”
“小旅館。”
“胡鬧!我下來,爬下來!”他朝窗外伸出腦袋,發現左邊立面上有一條自上而下的落水管,就跨出一條腿,準備整個出去。
“危險,你想摔死啊!你硬要爬下來,我就不再見你了!”
其實,他自己也給嚇著了,趕緊將那條腿收回來:“好吧!聽你的!”
“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我的頭都暈了!”
“今天到這裡為止!”
“後天下午我去無名河邊見你,不管老頭答不答應!”
“好吧,安排在晚上九點吧。”她漸行漸遠。
不多一會兒,窗外除了路燈、樹影和泛光的馬路以及零落的車輛和行人,他看不見她的身影了。他若有所失,回到客廳,將手機扔在沙發上。
這一晚,如果他想起的是姚嬈,看見的卻是姚媛,如果想起的是姚媛,看見的卻是姚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