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野果然發現小林跟其他人在一塊,盡量挨近死者家屬,可這並不能阻止他:“對了,還有我能做的:跟蹤舒逸文,看看他住哪。”
因此,燕不能不哭了:“我想起媽的追悼會來了:當時你抱著我,說你是警察女兒,不能光會哭!”
勞有慈一下子摟住她,點頭承認她的回憶是準確無誤的。
追悼會結束後,舒逸文沒跟家屬在一塊,轉眼不見了。姚媛很想跟他說說話,到處搜尋他的身影,耳朵卻聽著焦和平要母親千萬保重身體、姐姐九泉之下都希望她健康長壽之類的套話。
老太太又哭了,說:“媛媛,你怎麼沒勸你姐不要開快車啊!”
“姐開車技術一向不錯,”她說,“海邊公路也很熟悉,出車禍有點不可思議。”
“你姐的憂鬱症愈加厲害了,有可能……”
“自殺?”姚媛直撅撅說出母親的意思。
“誰知道,”焦和平說,“沒辦法問她了!”
姚媛改而盯著他看了:“有可能……他殺嗎!”
“我也這麼懷疑過,可道路交通事故鑒定中心的同志們說百分之百是車禍。”
“他們的確那麼說。”老太太說,“該去飯店了,別叫客人們等急了。”
姚媛張望四處:“看得出,小舒對姐特有感情。他人呢?”
“還算有人味。你姐資助過他。”焦和平說。
“今天之前你知情嗎?”
“你姐透露過。”
“那我找他去,讓他跟我們一塊坐。可能又進去了。”她匆匆返回大廳去了。
她離開後,老太太憂心忡忡說了說舒逸文在追悼會上的舉動,要求女婿盡量別讓姚媛多接觸他那種毛頭小夥,因為姚媛重感情,輕規矩,容易做出傻事來,而舒逸文又不適合她。焦和平再次揣摩出岳母的意思了:“我希望你一直做我的女婿下去,別忘了我還有媛媛這個女兒呢。”
他說:“我盡力而為吧。”
舒逸文果然回到了大廳,在協助治喪小組成員將輓聯取下來,又將散開放置的花籃集中到一塊。姚媛旁觀一會兒,忽然上前,擋住他的去路。
舒逸文大部分身體藏於以小龍的名義獻給死者的大花籃後面,尷尬說:“我要最後替她做點事。”
“她真的一直資助你?”
“你不知道?”
“你哭嚷著說出來,我才知道。”
“因為剛才的事怪我來了吧?”
她毫不含糊說:“你那麼做太過分了,等於醜化了姐,是違揹她的意志的!你應該知道她最怕當眾出醜。”
“可我控制不住。已經做了,我並不後悔。她對我既像姐又像媽,我不可能不看看她的遺容就跟她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