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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與歹人周旋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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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把出村的大道堵上了,小道也封嚴了,生產隊馬號和各家園子都捂上了,住家開不了門,出不去屋。大地蓋上了白棉被,山野披上了白鬥蓬,房屋戴上了白氈帽,錯落有致的籬笆也鑲嵌上了白絨。大門街上無人走動,只有幾隻麻雀從窩裡飛出來,落到樹上開始喧鬧。“這雪下得把房門都堵上了,連茅樓都上不了,這要有啥急事兒瞪兩眼兒出不去,可完犢子了!”春心正坐炕上叨兒嘁咕,就聽院子裡傳來呼通呼通挖雪聲,香柳呵化了霜窗,往外面窺探一會兒,欣喜地叫了一聲:“是大哥,大哥回來了!”

黃士魁到下屋拐角尋了鐵鍬,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穴住門的積雪挖開。他到院子左側苞米稈垛頭替母親去抱柴禾,剛哈腰去拽苞米稈捆上的草葽子,忽然發現背風面有些異樣,積雪中幾根長長的翎毛正隨寒風輕輕晃動,在寒陽的映襯下很是醒目。他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認出是野雞尾,而且斷定肯定不止一隻。伸手去抓,剛碰到那鮮豔的翎毛,那野雞竟然往雪裡鑽了鑽。

這肯定是暴風雪來臨時候,野雞為避風頭,紛紛扎進了村子裡,扎進這背風處棲堆藏身,被越來越大的雪塵埋住。黃士魁覺得在家門口就碰上了野物真是幸運,又生怕萬一驚動了它們,那到手的野物就有可能飛掉。

他蔫悄地退出來,進東屋跺跺腳,棉膠鞋上的雪紛紛掉在了地上。母親已經坐起來穿斜襟棉襖,見魁子進來,驚喜地說:“這大雪咆天的,這麼早你咋回來了?”黃士魁說:“雪大,昨晚在公社住的。這天可真冷,出去一會就凍麻爪了。”母親掀開被子:“快脫鞋上炕暖和暖和。”黃士魁掃一眼南炕:“我爹呢?”母親說:“你爹去二小隊打更,還沒回來呢。一入冬,索良隊長就把打更的活給你爹了,對咱挺照顧的。”

黃士清在南炕稍睜眼塌被窩子,黃士魁走過來說:“二弟,快起來,快起來!”黃士清不情願地坐起身子,嘟囔道,“這麼早回來你就豁攏我。”黃士魁臉上泛出喜色:“有好事!天下大雪,野雞在野外難找食,都奔屯子避風頭來了。我看見野雞扎進了咱柴禾堆的雪窩子裡。快點,跟我抓野雞去。”母親也下了地,一聽有野雞,忙問:“野雞真飛來扎堆啦?”黃士魁點頭說:“嗯哪,那野雞尾巴顏色可新鮮了。”母親催促道:“二老狠,你麻溜的,別等野雞跑嘍!”

黃士清一聽有這美事兒,迅速穿好筒子棉衣,跟著大哥到下屋尋了麻袋和棒子,來到柴禾垛。黃士清迫不及待地問:“大哥,野雞在哪呢?”黃士魁往苞米稈垛頭指指:“就那兒,雪窩子裡暗褐色帶有紅黑斑點的東西,那不是野雞尾巴嗎?看見沒?”黃士清欣喜地說:“看見了,看見了。”剛舉起棒子,被黃士魁攔住:“別打,抓活的。要抓不住,你用棒子拸。”說完,屏住呼吸,叉開兩腿,一步步蔫悄向野雞靠近。黃士清站在雪裡不敢移動,看著大哥到了柴禾垛背風頭。

黃士魁快速猛撲過去,兩手順著野雞翎一抓,死死捂在野雞身上。只見這是一隻大紅的公野雞,咯咯嘎嘎叫了幾聲,爪子蹬刨了兩下,抖掉了身上的雪,飛出了幾片的紅絨。掙扎是徒勞的,野雞被黃士魁牢牢抓住了。“快把麻袋掙開!”聽到大哥的命令,黃士清忙湊上去,撐開麻袋嘴,待大哥把野雞塞進去,迅速捂住。黃士魁又去往裡摸,掏出一隻,往口袋裡塞一隻,黃士清撐開一次,嘴裡數一次。待掏空了雪窩子,黃士清欣喜地報數:“大哥,一共七個。”

前院二祿早起到後園子茅樓解手,見後院小哥倆神神秘秘的,就在園子角落抱著膀抻頭賣呆。聽到野雞的叫聲,見那小哥倆緊著忙活,二祿這才明白是抓到野雞了。見那小哥倆拎著一麻袋活蹦亂竄的野雞走回老宅去,他心裡十分眼紅,轉身到自家柴禾垛以及園子的旮旯衚衕都尋翻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他沮喪地回了屋。劉銀環正起來燒洗臉水,察覺出二祿有些異樣的表情,說道:“一大清早誰招惹你啦,喪喪個老臉。”二祿說:“野雞!”劉銀環問:“淨瞎扯,哪來的野雞招惹你?”二祿說:“昨晚是煙泡天氣,野雞進了屯子。後院柴禾垛紮了好幾只,讓魁子和二老狠都抓住了,整大半麻袋。”

黃香惠眼前一亮:“魁子哥回來了?還抓著野雞了?那沒看看咱家園子柴禾垛有沒有哇?”二路說:“別提了,我都找遍了,一個兒都沒撈著。”香惠把一臉盆水端裡屋;“爹,咱別眼氣,咱沒野雞還有家雞,要想吃就燉唄!”劉銀環說:“就是,閨女說的對。你別眼皮淺,腚溝深。”二祿說:“後院整那麼多野雞,今天準有好嚼貨,待會兒我得去靠靠幫!”

老宅廚房裡,家裡人都圍著麻袋觀看。黃老秋咧開缺了門牙的嘴呵呵笑了:“這叫野雞飛到柴窩裡。”小香柳嘖嘖兩聲:“哎呀,沒少整啊,還都是活的呢!”黃士魁吩咐香柳快去燒水,一會兒燉上一隻。小香柳爽快地應了一聲,嚷嚷著要吃野雞。春心樂呵呵地說:“看把你饞的,哈喇子都快出來了。”望望被晨曦映得晶瑩的霜窗叨咕,“這都快日上三杆子了,你爹今個兒咋還不回來呢?”

正叨咕著,老憨樂顛顛地抱回一隻小狍子,問哪來的野雞,春心就簡單把黃士魁和黃士清抓野雞的事學說一遍。老憨也喜滋滋地對老伴說:“好事兒都讓咱遇到了,看,我抓個小狍子!”春心好奇地問:“好事都趕一塊了,你咋抓的?”

原來,天大亮以後,老憨穿上老羊皮襖,戴上狗皮帽子,準備回家,剛出馬號後門,發現雪地有兩瓣的蹄印。蹄印比羊蹄稍大些,從一片凌亂中有兩行印跡走向了南場院。他想,這一定是野物跑到馬號門前了,因為進不來,西北風又猛,只好往南場院去了。他覺得稀奇,沿著腳印的方向尋找,見到場院南邊黃波欏樹棵子附近影影綽綽似乎有黃乎乎的東西,走近一些才看清雪窩子裡有一大一小兩隻狍子。大狍子像個牛犢子,小狍子像月科小牛犢。他奮力向目標跋涉,攪動起一股股雪塵。快到跟前時,那兩隻狍子居然不跑,原來是小狍子被雪窩子困住了。

老憨特意補充說:“在那個雪窩裡有個母狍子護著它不讓我抓,為了逮著這個小狍子可費老勁了!”杜春心一開始還挺高興,可一聽他學說逮狍子的經過,就沉下臉來:“你咋這麼憨呢,天底下可能沒你再憨的啦!這大雪咆天的,多少年都遇不上這麼個好事兒,送上門兒的好東西你都不會抓。我看你不光是人憨,心眼子也缺呀!有大的你咋不抓大的呢?非抓個小的幹啥?要抓個大的過年嚼貨都夠了,費這麼大勁整個大的也值個兒。”

一聽媳婦磨叨,老憨竟然尋了繩子,栓了小狍子往院外走。春心問:“你要幹啥去呀?”老憨說:“我用小狍子把大狍子引回來。”春心說:“你拉倒吧,你沒那個本事啊,別大的沒引來再把小的搭上。”老憨信心滿滿地說:“你就瞧好吧,準能把大的引回來!”老憨不聽春心喊話,一門心思地牽著小狍子出了院門。

春心讓黃士清請二祿和三喜子嚐鮮。黃士清還沒出門,二祿抄個棉襖袖子先晃盪過來,春心說笑:“正打發二老狠找你吃野雞肉,你可好,聞著味就來了。”二祿說:“這天老爺也真不公平,把好玩意都偏袒你們了,就一道之隔,兩樣待遇。”春心說:“老天爺那是照顧我們。雖然你沒撈著,也有你份。給二哥三哥一家一隻。”黃老秋說俚戲:“二祿要撈不著這好處,恐怕好幾宿都睡不好覺!”二祿咧著厚嘴大唇,呵呵笑了。三喜子被黃士清請來時,老宅廚房的大鍋裡燉上了野雞肉,鍋蓋裡飄出了香味,饞得小香柳趴鍋臺邊不住的嗅味道。春心望望窗外,又叨咕道:“這老憨這麼半天沒回來,備不住大狍子沒引來,真把小狍子搭上了。他要還不回來,咱放桌子吃放,不等了。”

終於見老憨空手回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春心沒好聲的問:“咋拉拉著個臉子呢?咋會空倆爪子回來呢?狍子呢?”老憨自覺憋氣:“放屁砸腳後限,真他媽不順茬!”

原來,他到了南場院黃波欏樹棵子附近,把小狍子栓在樹幹上,然後躲在一處樹叢後期待奇蹟出現。等了許久,大狍子果真來了,可大狍子彷彿知道了老憨的心思似的,故意在遠處轉悠不靠近前。老憨一心八火想弄個大的,一著急起身衝出樹叢,向大狍子狂奔。他穿的厚實,在深雪裡行動很笨拙。他追了大半天,累得氣喘吁吁,望著跑遠的大狍子乾著急。看實在是無法追上大狍子,他只好放棄,打算重新把小狍子抱回家。可走回雪窩子一看,雪窩子裡早沒了小狍子的蹤影,黃波欏樹幹上的繩子還在。原來小狍子的牽繩沒有拴牢,在老憨追大狍子時掙脫束縛跑掉了。他別提有多憋氣了,猛踢黃波欏樹棵子撒氣,棉膠鞋帶起一股股飛揚的雪塵。

老憨跟媳婦慪氣:“就怨你嫌小了,要不不能把小的也搭上。”春心罵道:“咳,你個二貨,孩子死了來奶了。你自己犯了渾,反倒埋怨起我來了。你憋氣怨誰?只能怨你自個兒不行事兒。還跟我耍磨磨丟,你上一邊去!”黃老秋笑罵道:“老憨哪,一動真章你就掉鏈子,處理事情像個小孩子似的,咋不多動動腦子呢?”二祿說:“人說傻狍子傻,我看老憨比傻狍子更傻!”三喜子說:“老憨這事兒辦的也真招笑噢!這事兒要傳出去,都能讓人笑掉大牙呀!”

黃士魁放好炕桌,春心用大盆盛了野雞肉燉粉條子,熱氣騰騰地端上了炕桌:“燉好嘍,都來吃呦!”三喜子、二祿等人都上了桌,可老憨還靠炕頭牆生氣,黃士魁招呼:“爹,別尋思了,先吃飯吧。”黃老秋故意說:“他不餓,氣飽了。”老憨懊惱地說:“我這麼大的人讓傻狍子把我玩了,我就是憋氣。”春心夾了一口野雞肉,一邊咀嚼一邊故意說:“哎呀,真是美味,真香啊!”老憨早矜持不住了,終於挪到了炕桌前。春心忍著笑,挖苦說:“哎呀,心比窩瓜都大,勞而無功還能吃下去?”老憨賭氣囊腮地拿起筷子,往炕桌子邊頓了一下筷頭:“不吃白不吃,你愛咋說咋說。”夾起一塊野雞肉就塞進嘴裡,自顧自地啃咬起來。“你們看他,像大頭吃冤種似的。”春心的這句話把一桌子人都逗笑了。

吃完早飯,黃士魁把打柳條、副業隊犯賭以及被歹人跟上的事兒學說了一遍。春心說:“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看你咋不多加小心呢!淨整這懸楞的事兒,那歹人要對你行兇咋辦?還好,你把他穩住了。”三喜子說:“俗話說,是親三分向,這話真在理兒。我那大姑爺兒真挺講義氣,遇事兒敢出頭。”老憨顯示道:“讓我逮著那歹人,我能整死他!”春心剜了老憨一眼:“你可得了,你別逞能了!你連個狍子都制服不了,還能制服誰?”黃士魁說:“我每次去,香蓉大姐都熱情招待,衛東大姐夫都讓我陪他喝兩盅,麻麻煩煩的,整的我都不好意思去了。”說完,把掙來的整錢全交給母親:“媽,我這次在柳條通打柳條淨掙二百五十元。正好二大三大你們都在,可以把栽借的錢還了。”

老憨看見那一疊錢,一時眉開眼笑的:“魁子捨得出力,一出去就能掙到錢。在生產隊辛辛苦苦幹一年,也就掙那兩吊半錢,整不好還倒掛。”黃士清嘻嘻哈哈湊上來:“這幣子嘎嘎新,大哥,還是掙外快好哇,下回出去帶我一個。”春心說:“哪都有你,你身子骨還沒長成呢,不能出力幫忙,反倒墜腳礙事。”黃士清不服氣:“我都這麼大了,咋沒長成呢!”春心罵道:“說你沒長成你還不服呢,死犟死犟的像誰呢!”老憨說:“你就說像他那個死爹得了唄!”黃士魁呵呵笑了,誇道:“二弟也想為家掙錢了,這是好事兒,以後肯定有機會的。”

春心把黃士魁拉坐在炕沿上,指著他的棉鞋,說道:“你看你棉鞋都折了你也不買新的,咳,你咋這麼仔細呢!”黃士魁翹了翹腳上的棉鞋:“我真想買了,可一想這錢都是整票就沒捨得破。”春心心疼起兒子來,用手拭了拭溼潤的眼角:“媽把你領出來,沒成想讓你遭這麼多罪,可苦了你了!”黃士魁微笑著安慰母親:“媽,苦是苦點兒,就當是一把曲麻菜,嚼吧嚼吧就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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