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景不長,仙道魔三家開戰,把地獄捅了一個大窟窿。烈日當空帶著一股烈火焚身的滾熱,彷彿是來自地獄的火焰燃上人界,卻不管我們躲到哪兒,都能燒到我們,無處遁形。從此以後,我們再也變不出腿,人界不容。那是我們一族的天劫。”
她咬著牙不甘心道:“匪夷所思的是,我們的男人逐漸死去,我們體內的血流得越來越慢,越來越冷。”
“王族聽說我等皆是姿色嬌美的尤物,便下令活捉反抗者斬,天道好輪迴,我們為他們留下的子嗣沒有一個命長。”
“後來,我們眼睜睜看著他們征戰廝殺,亂世成殤,一場大火毀了所有典籍,讓我猜猜,上古時期的事落到你們這兒只剩下傳說了吧。”女孩兒說著大笑起來,彷彿這件事是如此的大快人心。
“聽你的意思……你活了上千年?”李布依踉蹌了一下,險些從枯木上掉下來。
“是。我們一族凋零,最後只剩我一人。原本以為束縛我不能轉世的是心底的不甘,可人族遭劫我仍舊不老不死。就像蒼天把我們一族僅剩的靈魂——我的靈魂釘在永生的柱上……哈!千年徘徊,不得超生。”
“神佛皆棄,無人可渡……”她抬頭看了看頭頂,月亮從烏雲後透出了幾抹光暈,她低吟,“我還能去哪?只能墮鬼道,集齊千百人怨靈遺骸,試試能不能衝出我周身的咒符。”
一時沉默。
似是在給遠道而來的人緩衝的時間。
潮溼的風讓李布依的心一陣抽搐,她清了清嗓子道:“不如,我來渡你?”
“不如……我來渡你?”
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李布依立在枯木樹幹上,看起來一臉認真,確實在仔細思考該怎麼渡這道靈魂。
先不說其他,就說這池子邊的血咒陣,就不是她的修為能破開的。
池中小波愣了愣,掩唇道:“方才不查,一時沒看出姑娘修的是仙道。只是……姑娘好意,我心領了。”
李布依蹙了蹙眉頭:再耗下去只是浪費時間,既然她是陣眼,便拔了這個陣眼,枯木石陣自然不攻自破,便頓了頓道:“只說能不能渡,如何渡?”
“當然能渡……只要枯木逢春就能渡。”
枯木逢春?
李布依愣住了神。
此地堪比亂葬崗,死氣太重,如何讓死地變得生機勃勃鬱鬱蔥蔥?這跟讓猴子去九天攬月卻破了鏡中月有什麼區別?遙不可及。
這長瀚山脈白雪皚皚一片,她去哪裡借春風?
她突然記起自己經常做的夢中夢,夢裡的女子好像能駕馭萬界花靈,常常是手一揮,劍一舞。一片鬱鬱蔥蔥就蓋過了修羅死寂……但她可沒有那麼高的修為本事。
小波看著李布依煞有介事地思索,咯咯一笑:“沒關係,我知道你做不到。”
但,以她跟植物的緣份,復活一兩棵枯木……倒是可以試試看。
“你說,是這樣?”
靈光一閃,她打了個響指,澎湃生命力湧向她腳下的這棵樹。
“聽我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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