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扔進來的。”
“那姑娘也是不容易,”小波掩唇一笑,“能這麼倒黴真是不容易。”
李布依暗中捏了把汗,對方居然有閒功夫嘲諷自己取樂,果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君子動口不動手,如此最好。
她定了定神,再三強調那是陣眼,是她破陣的契機,翻動嘴皮子道:
“小波姑娘長得不像人,為何會被困在這裡?周圍的符咒又是什麼?”
小波游到血池邊上,手撐著腦袋,幽怨道:“原來神武上的人們,早就把我們忘了……”她的聲音還是那般悽美卓絕,卻是趁李布依不察,一隻手猛地彈出抓住了李布依的腳踝。
“姑娘,好溫暖。”
一句話彷彿來自地府,腳踝上的手……好像千年寒冰。
“……”
滴答!
她彷彿能聽到血滴落入池子中,幽靜深遠的一聲清響。
那是她的腳尖踏進血池的聲音。
李布依深深地嚥了一口唾沫,試著移了移步子。
但腳踝間的雙手並沒有鬆開的意思。
半晌的僵持,水面下就有了動作。池中水流微變,有一股向下的拉力正將她往水下拽。
李布依大驚,卻不折騰,只是以一種循循善誘的平穩口氣說:“同浴我吃不消,我聞你歌聲悽絕,似有傷心事,願聞其詳。”
這句話果然奏效,被拉近血池的趨勢頓住了,而拖著她腳踝的手好像在留戀。
“姑娘,好溫暖。”
李布依低頭,看見水底隱隱有許多小氣泡冒上來。忽然一股託力向上,她藉著這個力道順勢躍出水面,一躍躍到枯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血色波光粼粼的水面。
還是要離開點距離,這姑娘太久沒見到生人,要瘋了。
藉著月光,能看見小波極佳的容顏,那噙在嘴角的一抹淡淡的笑,深邃的眼眸,和水中隨意舞動的發。她手上被燒傷的痕跡,非常刺目。
“姑娘太燙,”她輕啟朱唇,吐字圓潤,好似天上的蕭管吹奏出的音符,“我也吃不消。”
李布依看著下方的女子,目光聚在她燒傷的雙手上,蹙了蹙眉頭:“你的手受傷了。”
她發出了低低的笑聲道:“並無大礙。蛟屬陰,活人帶陽。我與活人接觸,會被灼傷,而死人之血則不然,我在這裡,作為陣眼,聚靈煉屍。”
“你不要害怕,這裡陰氣太濃,好容易見到活物,我也覺得新鮮。”她在池子裡遊了一圈,見了見樹上的李布依,喃喃道:“樂意與姑娘嘮一嘮。”
李布依打量打量血池周遭的符咒,皺了皺眉頭道:“你周身的符咒是怎麼回事,是誰要煉這麼大的屍陣,他想做什麼?”
那女孩吃吃一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保了我一道魂,才讓我苟延殘喘於世。”
“……”
“對了,姑娘可願聽我說一個故事?”
“……請講。”
“上古時期,我們的尾能化出雙腿,能同凡人一道生活繁衍子嗣。”
小波的目光悠長深遠,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喜歡一世凰途:神君,請入樽請大家收藏:()一世凰途:神君,請入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