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吸了吸鼻子,那些早已塵封多年,甚至有些模糊的記憶逐漸鮮活起來。
大門沒鎖,隨著“吱呀”的開門聲,穆容走進了院子。
“誰呀?”
唐潔掀開門簾子走了出來,看到來人愣住了。
“媽!”
“穆容?!”
“媽!”
母親二人相擁在院子中間,記憶中的仰頭才能看清的母親此時只到她的肩膀,再過幾個月就是第十八年了,她終於再次投到母親的懷抱中。
穆容伏在唐潔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壓抑了多年的心酸,思念,委屈和愧疚一招爆發。
唐潔亦緊緊抱著女兒一下下輕撫她的背,可惜鬼是沒有眼淚的。
“好了,乖女兒不哭了。”
穆容撲通一聲跪在唐潔面前:“媽,女兒不孝這麼久才將您救出來,讓您受苦了。”
……
苗疆。
穆容離開的第二天隊員們都覺得應該回去了,畢竟桑桐和花雲月鬧的如此不愉快,以她的性格是絕不可能再停留了。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桑桐以等待穆容歸隊為理由,留了下來。
桑榆和王皓到毗鄰的鎮子上去採購修補這間木屋的材料,花雲月給了他們兩枚闢蠱珠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不過工匠們聽說了地址無論出多高的價錢都不接這個活,桑榆沒想到花雲月的威名居然能傳這麼遠。
最後找到一家好話說盡出了三倍的價格對方勉強答應將木料送到山腳下,可以把工具借給他們。
其餘人都下山去搬材料了,桑桐獨自站在平臺花雲月走了過來,揶揄道:“你這副局長派頭倒是十足,自己闖了禍要手下的人收拾爛攤子。”
桑桐翻了個白眼不打算答話,花雲月卻將手中的熱茶遞了過來:“生理期不舒服?”
見桑桐滿眼防備,花雲月輕笑道:“我可沒有窺探你,蠱婆的鼻子是很靈的。我親手調的喝了會好很多。”
“不用了。”
“你你被我的蠱給嚇到了,怕我?”
桑桐一把奪過杯子,一飲而盡。
花雲月笑眯眯的接過空杯:“感覺怎麼樣?”
熱茶的效果可謂立竿見影,桑桐還是違心的說道:“一般般。”
花雲月也不戳穿俯瞰在山腳下卸木材的幾人,輕聲問道:“你還有什麼沒達到的目的碼?”
“怎麼?”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賴在我這裡不走,不像是你的作風。”
“別說的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
“瞭解不敢當,不過像你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又這麼討厭我,好像也沒有什麼理由賴在我這不走,可別告訴是你良心發現想幫我修房子。”
桑桐心頭一沉,連花雲月都看出了異常,那麼蘇四方是不是也察覺不對了?
她接到最新訊息:除了三名感染較輕的村民外,其他人將在今天下午被拉到警戒線之外秘密處決。
那些村民喪失全部記憶和語言能力,夜裡有極強的攻擊性並攜帶感染性,以種花家現有的科技水平無法將其治癒,為了防止病毒變異還將對整個村莊進行焚燒。
決定是中央派下來的專案組長下的,她這個副局長也僅僅只有知情權。
明天她就可以帶隊回去了,只是到時候蘇四方看到一片廢墟的村莊時,會是怎樣的反應。
桑桐的心裡很亂,她覺得自己和蘇四方之間有些東西變了。
她隱約知道那是什麼卻從不敢深想,她還記的自己與蘇四方鬥法輸了數日悶悶不過的話:“桑桐,你無需氣餒。四方是累世修行的高僧,大宗之所以遲遲沒賜下法號,是因為推算到她尚有一劫未渡,以你之肉眼自然無法看到,在四方的背後坐著一樽已經成形的金身羅漢,她憨厚淡泊從無與你相爭之心,以後可不許再這樣胡鬧了,你二人雖宗門不同,但有些地方你真的要向她學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