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榮閣並不是長沙最上檔次的酒店,甚至只算是尋常的湘菜館,辣椒香味幾條街外都能聞到,吳邪進到店裡就打了個噴嚏,香歸香,但對辣椒沒那麼偏好的人過來可能會吃不消。
吳邪皺了皺鼻子,他的食譜一直和張啟山的對不上,經常是在家裡頭一桌菜兩人各吃其中的一半。或是廚房上大盤的辣椒醬,要吃多少自己加。因為不可避免的口味不和,這種湘菜館他們倒真的是不常進去。
“他們這裡新做的魚應該能和你的口味。”張啟山接下吳邪脫下的外袍。
“除了會太辣。”吳邪挑挑眉頭。
“我叫他們少放了,能放多少放多少。”張啟山說。
不過吳邪最後看到端上臺面的辣子魚,上面厚厚的一層辣椒,吳邪拿筷子撥開點辣椒,說:“你說能放多少放多少。”
“好了……我會去叫廚房給你準備別的。”
“行了,偶爾吃得過火一點不要緊。”吳邪再次叫小廝送上茶水,辣得他都嗆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吳邪似笑非笑。
張啟山放下筷子,他說:“這家餐館上,我有個故事。”
“你說。”吳邪意識到應該是重要的東西,他一手撐住臉說:“你是隻打算告訴我你和這家餐館發生過事情還是更願意說說之後的事情。”
“什麼都瞞不住你的。”張啟山抓住吳邪的手送到嘴唇邊親親。“那時候我初到長沙,過得也不好,從地下淘東西幾乎都是一命換一命的結果,我最開始並沒有多少的夥計,也沒有多少的家當,我在長沙賺的最狠的一筆是在開了一個水鬥以後。”張啟山沉聲說:“那時候沒有張公館,吃食什麼的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我們剛從水鬥出來後就想喝點燒酒再來點辣的暖暖身。”
“你們選了這裡?”吳邪還追問:“你們怎麼沒叫酒?”
“我那時候覺得這的就是我從東北一路到這裡來以後最好的,但第二回來這裡的時候就只覺得就是那樣了,這的酒絕對不會和你的口味的,你也不願意看我喝酒,不是嗎。”
“那和你一起,第一次一起來這裡的人……”
“只剩我了。”張啟山搶答說:“有在地下死的,也有在地上死的,只剩我了。”
“那你不還有有我,張家也是好大的一家子。”吳邪又想到齊鐵嘴在鬥裡說過的,他心裡嘆息一聲,但面上不顯。
“所以……”張啟山把一個絨盒開啟在吳邪的眼前,他自顧自說:“我知道應該要更加真實一點,起碼桌上不應該是辣子魚,但我們比較特別,你又不像喜歡是花草的,或者你可以叫我……半跪下才能求婚?”
“你明知道我們是不可能成婚的。”吳邪停頓一下後,說:“不過我接受了,你的呢,我也得把你圈住。”
“阿邪,我還是愧對你的。”張啟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已經眼疾手快地那戒指套到吳邪的無名指上。
吳邪看著手指上反光的銀戒,問:“那你想起來你在一年半以前做的事情嗎?” 他看到瞬間僵硬的張啟山說:“我還能翻舊賬不成,吃都被你吃到嘴裡了,我還能讓你吐出來。”
“那次……我其實沒記得。”
吳邪翻翻白眼後,搶了張啟山手裡的另一個戒指套到他的手上,吳邪說:“我記得就成。”
張啟山也沒任何羞赧的意思,他問:“那你對那次的感覺怎麼樣?”
吳邪睨了張啟山一眼後,說:“水平真差。”
張啟山的老臉都不見紅的,他說:“那我們回去馬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