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氏本想趁著白零露過敏的事把舒瑤攆走,現如今沒拿到舒瑤是罪魁禍首的證據,反倒變成了奴婢之間的陷害。
白秦氏不想去評判奴婢們之間的爭端,縱使她知道剛剛是小米粒在汙衊舒瑤,可若不評判吧,卻又顯得她對荼蘼院子裡的下人不管不問。
一時間,白秦氏陷入了尷尬。
柳洵雲緊握著帕子,一直冷冷地看著舒瑤,見老夫人長時間不說話,知她陷入了兩難,開口替老夫人解圍:“捉拿讓大小姐過敏的兇手是當務之急,捉到兇手,自然就還你清白了!”
言畢,她便收回投射在舒瑤臉上的冷眸,側臉看向白秦氏,“這次零露過敏幸未出現大事,但若繼續讓兇手逍遙法外,怕是躲不過下一次,母親,盡快捉拿兇手才是當務之急!”
她說著,便輕輕向白秦氏點了點頭。
白秦氏見柳洵雲眸光中帶著一絲閃亮,嘴角也微微上揚,像是一切都在她掌控中一樣。
白秦氏知道兒媳婦對舒瑤的憎恨,當下立刻明白,柳洵雲指定還留有後手,點點頭,道:“那老二家的,你看這事兒怎麼辦?”
聽到白秦氏詢問自己的意見,柳洵雲拉拉手裡的帕子,“我剛剛在想,讓大小姐過敏不見的話,不見得就是我們認知裡的春天的花……”
她這話一出,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她。
舒瑤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老二家的,別繞彎子,有話直說!”白秦氏催促道。
“是母親!”柳洵雲應聲,扭頭看向站在她身後的笑兒。
笑兒會意,彎身上前,在剛剛被那婆子弄得亂七八糟的衣服裡不停的翻動。
“找到了!”
她一伸手,從衣服堆裡拿出一個荷包,捧在手裡遞到了柳洵雲手裡。
柳洵雲得意得笑了。
她邊伸手開啟荷包,邊用眼斜睨著舒瑤,“說說吧,這裡面都放的什麼?”
舒瑤心頭一愣,詫異地看著被柳洵雲握在手裡的荷包,說實話,若不是前段時間從翠竹院搬到荼蘼時,整理行李,舒瑤都忘記了這個荷包的存在。
這還是很久之前,母親送她的荷包,那時母女兩人正在冷戰,舒瑤隨手就把這荷包塞進包袱裡,只知道荷包裡面裝了些幹花,至於是什麼花,或者說有沒有花粉,舒瑤並不清楚。
蛋知道自己有這個荷包的,除了母親,應該就只有陳芳菲了,回想剛剛,笑兒長驅直入,直接尋找著香囊,舒瑤立刻明白,一定是她告訴陳芳菲的。
那,白零露的過敏……跟陳芳菲也是有關的!
這是柳洵雲設計好的!
此刻的舒瑤頓感自己是任人刀俎的羔羊。
柳洵雲開啟荷包,確定裡面裝的的確是幹花後,起身遞到了白秦氏面前。
白秦氏大怒,起身直接把荷包扔到舒瑤臉上,“來啊,門外的小廝,給我把這丫鬟給我拖下去,投井!”
隨著,白秦氏下了這命令,柳洵雲跟笑兒嘴角都不由地上揚,連一直跪地顫抖的小米粒也長松一口氣,緩緩地抬起頭。
可時間一點點過去,門外的小廝卻沒一點動靜。
“來人啊!”白秦氏又吵門口怒吼。
門口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柳洵雲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直覺告訴她,外面肯定是出事了,難不成於美清那家夥又來了。
絕對不能給這死丫頭翻身的機會!
柳洵雲立刻彈起身來,一邊命令那剛剛拿假花的婆子上前,一邊不顧形象地去拉舒瑤的頭發。
還沒得碰到她碰到舒瑤的頭發絲,垂落下的正廳門簾被人拉開了。
白景瑞站在門外,他的身子微微下彎,把門簾拉得很高,且,沒有要進門的意思。
柳洵雲一瞟白景瑞面無表情的臉,抬起的手懸在半空,半晌沒有動彈。
“老大,你站門外做什麼,快進來看看,零露拜這個死丫頭所賜,花粉過敏差點出大事!”白秦氏看一眼大兒子,急忙出聲。
白景瑞的嘴不由地抽動一下,他沒有回應母親,而是把頭一低,沒有拉門簾的手往前一抬,做出邀請狀,“許司令,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