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司令?
許攸寧來了?
舒瑤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去。
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而後緩緩邁步進門。
看著許攸寧不疾不徐地動作,舒瑤的心裡如翻江倒海般難受,上世這個時候,自己已經到了許攸寧身旁,而他已經完成跟胡司令的交接,成為了香城名副其實的許司令,此時,他應該在司令府忙碌,而不該出現在白家。
許攸寧掃過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眸光略過舒瑤,未做停頓,而是側過臉去對白景瑞道:“我許某人來了兩次白家,竟看了兩處好戲,白爺,你們前廳被下人弄得熱鬧,後院也被丫鬟弄得不安寧啊!”
白景瑞被弄得面紅耳赤,站在後面不知該說什麼。
白秦氏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見大兒子不知所措,連忙端了端身子,道:“我說這英姿挺拔、非凡人所及的是誰呢,原來是許司令啊!”她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我上次見許司令,您還是牙牙學語,幾十年不見,竟已是而立之年!”
白秦氏這話是在提醒許攸寧,當年白家對許家可是有恩情的,上次花廳事件雖然不歡而散,但也不至於過了這麼多天,你還特意提這事啊!
許攸寧自然能聽明白白秦氏這話的真正含義,他呵呵一笑,暗道是,還真是個倚老賣老的老東西。
白秦氏見許攸寧不說話,只當自己拿到了他的軟肋,畢竟這種混官場的,最注重道義,面對當年白家的救命之恩,許攸寧還敢放肆不成。
“不知許司令今天來我們府,有什麼重要的事嘛?”白秦氏把許攸寧讓到上位,在丫鬟送上茶後,便開口問道。
許攸寧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白景瑞。
白景瑞趕緊道:“今晚,在司令府舉辦宴席,許司令親自來邀請您老人家的……去禪堂時,得知您來了零露這,所以,我們……”
哎,許攸寧親自相邀,本是讓白景瑞看到了無限的希望,至少說明花廳事件算是過去了,但剛剛在門外聽到的一切,卻又把白景瑞的希望擊碎。
廳內的一切,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全屋人給舒瑤設的圈套,那情形與幾日前的花廳事件一模一樣。
若換做別的丫鬟,倒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這種宅鬥故事,在哪個大宅門裡都會發生,可這丫頭偏偏又是舒瑤!
“哎!”白景瑞又長嘆了一聲,“母親,您確定是這丫鬟讓零露生病的嘛?”他看著舒瑤,心裡焦急如焚,你這丫鬟,閑著沒事往荷包裡放什麼不好,偏偏放幹花。
白秦氏並不知兒子心裡的算盤,只當兒子是因為被許攸寧看到了府裡的醜事而有些慚愧,雖說是家醜不可外揚,但既然讓許攸寧碰到了,那就當著他的面把事情調查清楚,也不枉白家的清白聲譽。
“這是自然!”白秦氏痛快回應,並招收示意下人把自己剛剛扔到舒瑤臉上的荷包拿來,“你看,這裡面都是花!”她示意兒子開啟荷包看,“這死丫頭,竟把這玩意藏在櫃子裡,害咱們零露過敏,這心腸,何其歹毒!”
白景瑞顫顫巍巍地開啟荷包,眼一掃,見果真是幹花,隨後便遞給了許攸寧,哎,雖然說舒瑤看起來是被設計的,自己雖然為白家大爺,但有人證、有物證,當著這麼多人,著實無力幫她擺脫嫌疑啊。
許攸寧嘴角擎笑,接過荷包,開啟後瞟了一眼荷包,冷笑道:“老夫人,你確定大小姐是花粉過敏?”
“當然確定?不信你去問大夫!”白秦氏不明所以,眉頭緊皺,抬手指向裡間。
許攸寧點頭,“既然大小姐是花粉過敏,那我就可以確定,大小姐的過敏跟這丫鬟無關!”
“你胡說!”柳洵雲脫口而出。
自打許攸寧出現,柳洵雲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上次花廳事件,也是因為他,才沒除掉舒瑤,這次他竟然又出來作梗。
但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剛剛這話有失身份,忙作揖,解釋道:“我太過擔心大小姐,一時失言還望許司令見諒!”
見許攸寧沖她點頭微笑,一副不怪罪她的模樣,柳洵雲就緊接著問道:“許司令說,大小姐的過敏跟這丫鬟無關,不知有何依據!”
許攸寧知道她肯定會追問這個。
他笑盈盈地看著柳洵雲,手卻開啟了荷包,然後把裡面的幹花全部倒在了桌子上,“既然是二夫人身旁的丫鬟搜出的荷包,應該也知道這花是什麼吧?”
柳洵雲一怔,看向笑兒。
笑兒也有些意外,陳芳菲只告訴她舒瑤包袱裡有一裝著幹花的荷包,卻沒告訴她是什麼花。
正廳裡陷入一片寂靜。
見此狀,許攸寧冷嗤一聲,真是廢物,陷害人也不知道做好功課。
“這荷包裡裝得是百合花!”許攸寧說出了答案。
“百合花又如何!不也有花粉嘛!”
白秦氏不以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