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舒瑤回到荼蘼後,白秦氏才在柳洵雲與劉碧芝的簇擁下浩浩蕩蕩來到了荼蘼。
她們直奔白零露的寢房。
白秦氏一見白零露難受地躺在床上,當下便心疼地抹眼淚,“我的好孩子啊,這是怎麼了,多少年沒犯病了!今天怎麼遭這種罪啊!”她焦急地看著呼吸困難的白零露,心疼地恨不能受罪的是自己。
別看最近這段時間,因為耿家人時常出現在白府,弄得白秦氏心裡不痛快,但白零露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孫女,自從耿仁梅去世後,便由她帶在身邊,也就近幾年,白零露長大了,她才放開手,此刻,見白零露這般模樣,她怎能不心疼啊。
她沖著柳洵雲大叫道:“大夫呢,快把陳大夫喊來!”
“已經喊陳大夫去了!”柳洵雲趕緊回話。
隨著她話音落下,就看一揹著藥箱,留著美須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出現在正廳裡,他沒有立刻進白零露寢房,稍微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得到白秦氏允許後,方才進去。
陳大夫是白家專屬醫生,幾十年來,白家上上下下的主子、下人都由他來診治,自然知道白零露對花粉過敏,透過“望聞問切”後,他拿出了銀針,為白零露針灸。
隨著銀針紮進相應的xue位,白零露的呼吸慢慢緩和下來,身上的紅色也開始慢慢退去,圍在床周圍的所有人,方才長鬆了一口氣。
看著白零露恬靜地入睡,舒瑤一直懸著的心也緩緩地放了下來,她是白零露的大丫鬟,若白零露出了什麼意外,首先受到責罰的便是她,更何況,自己本就是白秦氏跟柳洵雲的眼中釘。
舒瑤心裡清楚,橫豎今天她是難逃此劫,白秦氏跟柳洵雲不會放過她的。
只是她卻想不通,讓白零露過敏的花粉是哪來的。
白秦氏面上一片嚴肅,她把聲音壓得很低沉,“筱雅、劉媽媽,你們留下來照顧零露!”隨後,她看了舒瑤跟小米粒一眼,那意思很明顯,這是要問罪了。
眾人一起出了寢房,待白秦氏在正廳的椅子上坐穩後,舒瑤跟小米粒便跪在了她面前。
白秦氏重重地一拍椅背,呵斥道:“你們就是這麼照顧大小姐的,幸虧今天沒發生大事,否則把你們剁了去餵狗!”
她說這話時,眼神很明顯都落在了舒瑤一個人身上,哼,於美清啊,於美清,你沒安排這死丫頭進荼蘼之前,我們零露可沒發生一次花粉過敏的事,怎她一來,就出了這事,也就是你今天沒來我們府上,否則我看你臉往哪裡放!
柳洵雲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舒瑤,自然而然想到了白人美。
女兒就是被這死丫頭害得離府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既然你沒好好照顧好白零露,那就休怪我留不得你了。
柳洵雲朝著白秦氏一作揖,神態嚴肅道:“母親,零露自幼對花粉過敏,這是府上人人都知的事,竟還有人頂風作案,此事必須嚴查不待!”
白秦氏點頭,表示贊同柳洵雲所言,她眼睛眯成一條縫,“荼蘼就你們兩個人伺候,到底是誰把花粉帶到大小姐面前的!”
舒瑤跪在地上,暗暗心想,今天白秦氏跟柳洵雲很明顯是沖自己來的,不管最後能不能調查出大小姐過敏的真相,作為大丫鬟的自己都難逃伺候不盡心的懲罰。
不過呢,若是能調查出事情的真相,掌握主動權,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白秦氏見舒瑤跟小米粒只是低著頭,更加生氣,“一個個給我裝聾作啞是不,好啊,來人啊,先給我掌嘴,打到能給我說話為之!”
白秦氏就帶來了筱雅跟劉媽媽,還都被她留下來照看白零露了,但柳洵雲身邊卻帶了不少人,除了貼身丫鬟笑兒外,還跟了兩個粗壯的婆子,這兩人早在舒瑤跪在地上時就已經躍躍欲試,聽到白秦氏的命令,更是摩拳擦掌,便要上前來扇舒瑤跟小米粒。
眼看著這兩個粗壯婆子走到她們面前了,一直低頭不語的小米粒突然抬起頭,“老太太饒命啊,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
一聽小米粒討饒了,白秦氏揮手示意那兩個婆子回來,兩人一臉不甘心地又退回到柳洵雲身後。
白秦氏繼續逼問小米粒。
“說!到底怎麼回事!”
小米粒跪在地上,盡管她一再剋制自己的情緒,但身體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她吞嚥一下,緩緩地抬起頭,“回老夫人,是……是舒瑤,是舒瑤帶花進了荼蘼,才讓大小姐對花粉過敏的!”
聽到小米粒這麼說,舒瑤猛地抬起頭,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小米粒竟然說自己帶花進了荼蘼!
這怎麼可能!
我帶花進院子,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舒瑤震驚地看著小米粒,明白自己這是被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