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買個菜刀就被扔出來了,要是提拜師倆字兒,豈不是會被打成重傷?這可咋整?謝兄,你倒是給出個主意啊,你之前不是說會幫我拜駱大俠為師嗎?”姚立群扭頭問謝霽庭。
何春桃聽了有些訝異,謝霽庭是吃飽了閑的麼,竟要幫這個二貨拜師?
謝霽庭想了想,說:“以你今日之舉,駱鐵匠只是把你扔出來,說明他對你印象還不錯。要不這樣,你以後每天都去鐵匠鋪買東西,或是菜刀鐵鍋或是鐮刀斧頭,和他多接觸接觸。”
“好啊,但哪兒來的銀子呢?要不你先借我一些?”姚立群厚著臉皮道。
“不必帶銀子,就讓他像今天這樣,把你扔出來就行。”謝霽庭說。
“什麼?”姚立群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讓我每天都被駱大俠扔出來一次?那我的屁股還要不要了?再說了,你確定這麼做他會收我為徒?”
“你只有這麼做,才能讓駱鐵匠習慣你的存在,等哪一天你突然不去了,駱鐵匠必然會不習慣,屆時,興許他會主動收你為徒也不一定。”謝霽庭一本正經地解釋。
姚立群眼睛一亮:“是個好主意,那就這麼定了,從明天起,我每天都空著手去鐵匠鋪買東西。”
何春桃疑惑地看了謝霽庭一眼,他確定這法子有用?她怎麼覺得他是在忽悠姚立群這個二傻子?
謝霽庭見被她識破,忍不住輕咳一聲,他之所以這般忽悠姚立群,一是因為他對駱鐵匠不大瞭解,確實還沒想到好法子,二來,讓姚立群這般每日去試探,他也好早些摸清駱鐵匠的性子,這樣才能早日想出法子。
於是,接下來每一天街道上都會準時響起姚立群的慘叫聲,漸漸地,大家竟也習慣了。
臨近年關,鎮上狗血八卦的事也越來越多了。
先是巧秀的爹吳有德一大清早地被吳嬸從鎮上的一家暗娼床上撈了起來,兩人大打了一場。
何春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街頭打到街尾,連衣服都扯爛了,想上前勸架都不知從何勸起。
打到最後,吳有德直接放話要休了吳嬸,吳嬸立時哭天喊地起來,說自己跟著他來到邊關,給他生了一兒一女,到頭來他卻要休了她,他的良心被狗吃了之類的。
眾人上前相勸,吳有德好面子,便沒再提休妻的事兒,只扯著吳嬸回了家。
吳嬸的事過去沒兩天,私塾老秀才的兒子突然高燒不起,嘴裡還一直說著胡話,陳老大夫醫治了兩天都沒有成效,便猜測他是魘著了。
老秀才這才說出兒子前兩日拿開水燙死了一窩黃鼠狼的事,原來那窩黃鼠狼在他家祠堂挖了洞做了窩,他兒子一時不忿便燒了一鍋開水澆了上去。
眾人一聽,連黃鼠狼都敢殺,膽子也忒大了些。這招惹了黃大仙兒,性命怕是保不住嘍。
老秀才到處求人,最後求到巫婆甄老闆頭上,甄老闆燒了一張符紙化了水灌給老秀才的兒子喝了,老秀才的兒子這才漸漸退了燒清醒過來,卻變得有些痴傻,顯然是腦子燒壞了。
鎮上的人便都汲取教訓,回家警告自家子孫,千萬不能招惹黃大仙兒。
何春桃也回家叮囑了小安一番,小安聽完卻提出疑問:“那要是有黃鼠狼來偷吃我的小兔兔,我也不能打它嗎?”
何春桃哽了下,答:“有大黃在,黃鼠狼吃不了你的小兔兔,大黃會保護它的。”
她說完在心裡向大黃道了聲歉,人跟黃鼠狼有了過節會被黃大仙兒找上門報仇,但狗跟黃鼠狼之間有了過節,應該或許大概沒事吧。畢竟它們都是動物啊。
何春桃決定,從明天起,每天給大黃多加一根肉骨頭。
又過了幾天,一個中年婦人乘馬車來到紅塵酒館門前,站在門口就大罵道:“裡頭的狐貍精給老孃滾出來!敢勾引我家男人,老孃今天非扒了你那身狐貍精的皮不可……”
何春桃還以為是李紅杏從前招的風流債,正為李紅杏擔心呢,就見李紅杏走出來,疑惑地看著那中年婦人,問:“你男人誰啊?”
“我男人是靖和衛的牟參將,我是他夫人。”中年婦人叉著腰道。
李紅杏回想了下,怎麼也不記得自己跟那位牟參將有過一腿,當即道:“你莫不是找錯人了?我怎麼不記得我睡過你男人?”
“你是沒睡過,你家那小狐貍精卻睡了。”牟夫人說完一把將她撥到一邊,氣沖沖地跑進去,沒一會兒,就揪出了她口中的那個小狐貍精。
眾人一看,這小狐貍精竟不是別人,而是李紅杏高價聘來給樂樂餵奶的年輕奶孃。
面對眾人異樣的目光,李紅杏忍不住怨責了何春桃兩句:“你不是說選奶孃得選年輕的麼?這奶孃年輕是年輕,可才請來幾天,竟然就鬧出這麼檔子事兒來,讓我這臉往哪兒擱?”
何春桃訕訕一笑,是她考慮不周了。
牟夫人同年輕奶孃很快扭打在一起,突然,年輕奶孃一聲輕吟臥倒在地,同時不忘捋了捋頭發,裝出一副可憐兮兮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