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也是被拐來的?!
像是看透了張城心中所想,男人輕輕搖頭,“田莉和我是自由戀愛,我們很早就認識了。”
“至於為什麼不報警......”男人沒有遲疑,承認道:“因為我不敢。”
“我的家人也都在村內,父母,妻子,還有孩子。”
張城思考了片刻,便領會了男人的顧慮,村裡人可以容忍他救走一個無足輕重的孩子,但若是提到報警的話......那可就是要命的事了。
以那些人的瘋狂,做出什麼事都不足為奇。
“明白了,繼續,”張城抬了抬下巴。
男人面無表情的繼續講述。
“本來此事也就到此為止了,但沒想到一週後,也就是夏晚安的頭七,水庫裡出事了,”男人的聲音突然壓的很低。
“有一艘夜歸的漁船沒有回港,而是停在了水庫深水區的正中央,更奇怪的是,船上的漁燈也熄滅了。”
“等我們又駛了另外兩艘漁船過去後,發現漁船內空無一人,原本的三名壯年漁民都不見了。”
“我們趕緊打亮船上的大燈,又叫岸上的人回村叫人,開始在水庫中反覆尋找,沒在船上,人肯定是落水了,落水後的黃金營救時間很短,冰冷的湖水會飛快的帶走人身上的熱量,即便是老漁民,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中年男人瞥了張城一眼,半講述,半解釋到。
“可我們找了半宿,也沒找到一個人影,那夜水庫中的水面出奇的平靜,沒有一點波紋,除了船尾馬達的聲音,湖面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
“連夜裡出來覓食的夜號都彷彿躲了起來。”
聽著男人的講述,張城一行人彷彿回到了那個夜晚,乘在船頭,感受著湖面上微微刺骨的夜風,腳下是一片漆黑色的湖水。
“最後沒了辦法,村中有話事人站了出來,說船停在水庫中央也不是個事,於是就讓人把船開回去,這不開沒事,一開可就壞了事了。”
“怎麼了?”
楚曦平靜的聲音適時響起。
“開不動,”中年男人搖了搖頭,“馬力已經加到底了,還是開不動。”
“不但如此,船頭翹起,船尾甚至半沒入了水中,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沉在水下,用力拖著船,不讓走一樣。”
張城等人對視一眼,心中隱隱泛起了一股寒氣,不安的氣息開始在眾人間蔓延開來。
“那是什麼東西?”
張城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只是習慣使然,他隱隱約約中大概已經猜出了水下的“東西”。
聞言後的中年男人臉色一變,呼吸也慢慢急促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了不得的畫面。
“是她,是她回來了,夏晚安!”
楚曦點點頭,在場的除了杜鵬,其他人臉上並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你見到她了?她什麼樣子?”
段醫生好奇問。
中年男人緩慢的搖了搖頭,“我沒有看清她的樣子,我只看到了一截手臂,從黑水中伸出的一截手臂。”
“那隻手臂緊緊抓著漁船後的拖網,在向下拖,手臂很細,又白的出奇,那是女人的手臂,是夏晚安,是夏晚安回來復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