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然是驚醒的,夢裡是過去的碎片。
華燈十裡,斑斕的光暈點綴著楚斐然的眼睛。
少年悽然頹豔,只裹著件外套就坐在落地窗前吞雲吐霧,明滅的火星夾在指間,殘餘的灰燼落滿了腳邊。在一片狼藉裡,他的腳踝在昏黃光暈的映照下,隱隱能看見泛紫的紅痕——從浴室出來季言之又把他按在床上進入,他被操得哆嗦,只能抓著他的背哭,陰戶被撞得下凹,才清洗過的女xue又變得泥濘,淫靡軟爛。
楚斐然渾身痠痛,小腹悶脹,轉頭看床上沉睡的人,抬手搓了搓淩亂的額發,疲憊地嘆了口氣。
他們那時候在小樹林裡做了一次愛後回家又做了一次。
投影儀的冷光勾勒出了他們的身影。季言之抱著楚斐然的腰,把臉埋進他的小腹,不知在低喃什麼,然後抬起頭來,笑著說:“然然,今天我們再試試不一樣的吧?” 窗外的霓虹燈落不到他的眼睛裡,楚斐然看了他幾眼,嘆了口氣,冷硬地說:“你他媽別咬。”
“好。”
但他沒想到,那會是一場切膚的性愛,豔情的惡夢。
楚斐然被蒙上眼睛,雙手捆在床頭,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貫穿。五感被遮蔽的不安全感蔓延,只剩下身上人溫熱潮濕的面板,還有體內粗熱的yin莖。季言之每抽離一次他就害怕一次,不停地在顫抖,渴望他擁有的熱度、追隨他賦予的滿足,可若即若離的恐慌在黑暗中被放大,他四肢抽搐,頭痛欲裂,快感都麻木了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地高潮,在崩潰、混亂和絕望裡,想起他離開的那段時間,想起他不在的痛苦,想起小時候的夢魘,他就想看看他,想要知道他還在,眼睛因不斷地流淚而刺痛。他哀求季言之解開,可他只聽見季言之痴痴的笑,帶著隱忍的哽咽,手掌撫摸他的臉頰,他甚至感受到地落在他身上的不屬於他的濕意,“然然看不見的話,就只有我了…”
季言之把手指塞進他的口裡攪弄他的舌頭,沉重的威迫感讓楚斐然病態的安心,張開嘴巴任他肆虐,用迎合取悅他。
那幾天是掠奪、是虐待、是控制、是性侵,楚斐然的意願不再是主宰,他反抗,他就壓制,不分晝夜,連上學都無法避免。
“想一直陪著你,你知道的…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他說得真摯,是斯文的少年,是溫柔的愛人,綿綿愛意是春雨,再次催生了楚斐然心裡的嫩芽,用甜蜜滋養。
但季言之還是變得越發強勢乖戾,越發神經兮兮。
“然然,別和他們說話,好不好?尤其是郝佳。”
“然然,午休呆在班上,我去找你。”
“然然,今天你去打球怎麼沒告訴我?”
“我剛剛看見她和你打招呼,她是誰?”
他們再次成為了“好朋友”,無論上課、午休、放學都是形影不離,親密無間,可沒有人知道季言之的陰鷙、他的狂熱,他的卑劣,他的陰晴不定,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在人群背後的茍合。
每一次做完,季言之都會很溫柔很溫柔地給他上藥,因為有很多種藥,不知是哪種,偶爾會讓他yin道發熱,yin蒂發癢,捂熱的藥膏會像yin水一樣淌了滿腿根。
楚斐然在剛上完藥總會有想掰開酥麻的陰唇讓季言之再插進來的沖動,只能摸著濕漉漉的肉逼暴躁地質問他:“這是正常的嗎?”
“正常的,這是新藥。” 季言之拿開他的手,低頭吻他的額頭,沒有插進來,只是埋首到他的肩窩,“沒事的。忍忍就好。”
楚斐然情潮消退後就會在下一次的性愛反噬,那時候他就變得更加淫浪,季言之抽出來就顫抖,還變得越來越容易濕,明明覺得屈辱,卻還是下賤,渴求季言之的yin莖,還渴望他的溫暖,衣服下的身體都是傷,青紫淤痕,血紅勒痕,還有或發青或沁血的咬痕。
那次在地鐵站公廁裡跪著給季言之口交都能潮噴後,他真的怕了,他退縮了,他承受不住了,他恐懼自己的身體,恐懼自己對季言之的愛,他甚至開始恐懼季言之。
但季言之知道他會回來。
“為什麼會愛上你…”
楚斐然把煙按進了煙灰缸,回憶隨著火星熄滅,一切歸於黑暗,只有遠處的繁華不死。
夜幕籠罩的世界是地獄血海的傾倒,霓虹是惡魔狂歡的訊號,而他在這場迷亂的派對裡,還是深深地愛上了惡魔,無法自拔,無法逃離,無法抗拒。
就像季言之對他說過的,“難以剋制、情不自禁。”